第九章[第1頁/共5頁]

再察看尹小魯的傷痕，皮下出血呈暗紫紅色，出血量少，切開皮膚察看，表淺血管隻要少量滲血，很較著，這些馬蹄陳跡可歸為身後一小時擺佈形成的。

少年恰是杜興的弟弟，被指以為害死尹大成弟弟的凶手，杜和。

彼時，明姝正坐在配房裡，對著燈寫字帖，晏子欽返來後要查抄的，她比來冇甚麼長進，“晏教員”定見很大，能夠會打手板。寫到“似蘭斯馨，如鬆之盛”一行時，俄然昂首，正對上一麵銅鏡，鏡裡映出明姝的臉。

見她還是個嬌憨的孩子，杜夫人頓時放下心防，把很多家長裡短的苦水倒出來，甚麼杜興俸祿太少又要養兄弟養堂兄弟養堂兄弟的一表三千裡親戚啦，甚麼本身的孩子讀書都快拿不出束脩啦，甚麼國朝官員的俸祿豐富卻也禁不住這麼多打秋風的揩油水啦，最後連連叮囑她：“晏夫人可要看好你的外子，不趁他年紀輕時拴住了，立好了端方，今後費事事纔多呢，彆一時心軟，本身受氣！”

說著，他擺脫杜興的手，整整衣領，大搖大擺地往回走，不管杜興在身後痛罵“孽障，還想通同你那幫狐朋狗友擺脫本身！”俄然，兩邊的衙役受命拘繫他，一頃刻，昔日的杜二少爺被團團圍住，拚殺了一會兒，終究兩拳難敵四腳，被架起來帶入公堂。

明姝迷惑地看向站在一邊的晏子欽，晏子欽按了按手錶示她歸去，可明姝想了想，站出來，對杜興道：“死者在哪，讓我看看。”

仵作不知她乃何許人也，見是從後宅出來的，不敢怠慢，恭恭敬敬遞過屍格，明姝掃了一眼，上麵記錄了尹小魯重新到腳的體征樣貌，諸如髮長多少，胸腹傷痕，肩頸陳跡，耳鼻特性，共數十條，不成謂不詳細，隻是冇甚麼有效資訊，比如雖記錄了多處鈍器傷，卻未指明哪處纔是致命傷。

（圖見作者有話說）

一個衙役躬身道：“陳述大人，卑職小時候和尹大立室住得很近，他就是個左撇子！”

把羊毫一扔，換了描眉的細筆，蘸著螺子黛淺淺刻畫，撲上一層輕雲似的柔白妝粉，又塗了些津潤的口脂，用淡赭色的檀粉暈開眉梢眼角，好一個清雅婉約的檀暈妝就要完成，正在自我沉醉時，突如其來的鼓聲驚得她手腕一抖。

“冇事。”明姝扶額捂臉。

在場的人包含晏子欽都愣住了，還冇反應過來，明姝已經跟著杜和繞進公堂，尹大成還立在中心，他的弟弟尹小魯的屍體被移至一張供桌上，一個頭戴吏巾、身穿皂衣的仵作站在桌旁，手拿一卷銀亮的小刀，彷彿正要開刀驗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