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4頁/共5頁]

明姝接下來的行動又把曲氏佳耦的但願小火苗掐滅了。她驚奇地看著麵前人的穿戴打扮，男人兩鬢微霜，清臒端方，一身青色直袖圓領袍，頭戴墨黑白叟巾，婦人慈愛溫厚，一領赭色窄袖褙子，一條白地織金褶裙，頭插藍琉璃長簪，清楚是宋朝的打扮。

列坐的舉子中有一人站起家來，自稱和王秀才住在同一間逆旅，拱手道：“回院事，王兄前日身材不適，這幾日一向閉門不出，能夠是尚未病癒。”

穿月？弓圓？北送？南送？

說是開席，還是以清談為主。讀書人談天講究的是眼界，從典範談到朝堂，從詩詞談到風土，最後環繞著召令參知政事呂夷簡、樞密副使夏竦動手編修真宗朝實錄一事大談特談，舉子們故意矯飾，麴院事也成心比較世人觀點凹凸，任他們信馬由韁地辯論，竹簾後的明姝聽得哈欠連連，想著把這批人運到當代，的確能構成一套綜藝節目班底，說上一天一宿都不帶卡殼的。

她裝聾作啞地在竹簾後一縮，眼觀鼻，鼻觀心，曲夫人見她一副老衲入定的模樣，悄悄拍了她的肩頭，往簾外使了個眼色，表示她用心留意內裡的人。

曹門內的樞密使府中，曲明姝倚在臨水長亭的美人靠上，用扇柄上的白玉墜子逗弄滿池錦鯉。侍女春岫遞上一隻盛著甘草冰雪涼水的蓮花吸杯，淡金色的冷飲中浮著片片碎冰，喝上一口，清甜解暑。

真有點馳念冰激淩了呢，特彆是奶油味的，淋上一層醇厚的巧克力醬。想到這裡，明姝不由自嘲一笑，穿到這裡已經三年多了，衣食住行、方方麵麵都完整風俗了，隻是常常記念當代的零食。

遐想剛穿來的時候，她還鬨出個大笑話。

本日就是擇婿的大日子，曲夫人早就打扮結束來到女兒的內室，卻發明空空如也，才知她又去園中的偏僻處所乘涼了，三番四次遣人去催，都冇把明姝請返來，眼看著前廳裡舉子快到齊了，曲夫人一怒之下命幾個細弱的仆婦把女兒架到前廳的偏房。

世人沉默了，曲夫人摟住明姝哭道：“我薄命的兒啊！本來不會說話，現在如何儘說胡話！”

麴院事也發覺，問道：“王諤未到，可有與他熟悉的曉得原委嗎？”

以後的時候裡，明姝都是在半夢半醒間度過的，俄然驚醒，本來是堂中散席了，藉著世人拜彆的喧鬨聲，曲夫人引著明姝回到後宅，又取出了當日那本名冊，等候地問道：“如何樣，寧寧？可有你心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