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道，紅雲[第1頁/共3頁]

墳塋東麵，忽的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雷響！

這個肮臟少年，便是測試失利，被扔出廟門的淺顯。

一張長長的馬臉上，橫七豎八的充滿了疤痕。眇一目，缺一耳，闊口隆鼻，滿麵皺紋。配上一頭雜草般的亂髮，打滿了補丁的道袍，便是白曰出門，隻怕也與惡鬼無異了。更奇的是，那老道左胸，竟然另有一個碗口大小的洞穴。身受如此重傷竟然不死，當真罕見罕聞。也幸虧淺顯膽量夠大，如果換上個怯懦的，隻怕當場就會嚇死。淺顯一見那老道，忍不住心頭突突亂跳。暗忖：“莫非我今曰遇鬼了不成？”

“是這裡了！”那少年忽的一聲喝彩，手腳並用的爬將疇昔，來到一處新墳之前。高約三尺的墳塋之上，端端方正的擺著幾盤糕點。最可貴的是，糕點一旁，竟然另有一個盛滿了饅頭的瓷盤。這些饅頭，在山風的吹拂下，早已又冷又硬，極難入口。那孩童一見，眼中卻現出了高興不儘的光芒。因為他曉得，本身徹夜不必捱餓了。

藉著著這刹時的亮光，這少年驚駭的發明，劈麵的墳堆上，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個骨瘦如柴的白髮老道！

老道見了淺顯，咧了咧嘴，暴露一個比哭還丟臉的笑容，說道：“娃娃莫怕，老道不是惡人。”淺顯見他彷彿並無歹意，這才驚魂略定。

那紅雲約摸房屋大小，彷彿是個骷髏頭的模樣。紅雲飛在空中，緩緩張大了口，彷彿要將身前統統，儘數吞入腹中。紅雲過處，掠起一陣陰風，將道旁樹木，打得不住“嘩啦”作響。俄然，那紅雲彷彿找到了目標普通，咕嚕嚕的一陣翻動，潮流般向亂葬崗湧來。

恭恭敬敬的朝新墳磕了幾個響頭，那少年才伸出臟兮兮的小手，將墳前糕餅點心，一股腦兒的掃進胸前的破布袋中。他既得了吃食，索姓也不再走，伸手從袋中拿出一隻又乾又硬的饅頭，倚著墓碑坐下，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來。吃完一個，又吃一個。

山雨欲來！

這是如何的一個老道啊？

便在這時，隻聽一個陰惻惻的聲音叫道：“恩師，弟子瞧你來啦！”

一陣疾風颳過，道口的大榕樹上，枯葉簌簌而下，在地上鋪出一片暗黃。樹冠之上，不知何時落了一隻灰撲撲的老鴉，在夜風中不住哀號。

“有，有！”淺顯應了一聲，從袋中摸出兩個饅頭。想了一想，又把左手縮回，在饅頭上悄悄咬了一口，雙手遞了疇昔。那老伸謝了一聲，伸手接過。俄然，那老道驚咦一聲，怒道：“如何這個饅頭是咬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