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4頁/共4頁]

酒宴上有歌舞伎人正在演出，新摘的粉色花瓣跟著舞者舞動的衣袖高低翻飛，頃刻飄落滿場。

孫策微微闔起雙眼，烈酒燒著喉嚨下肚，他已然麻痹不知滋味。

喧鬨的宴席閉幕，孫策自周瑜門前顛末，見燈還亮著，遂問等待在門外的丫頭，“周將軍還未安寢？”

他覺得，隻不過是因為他們兩人身邊的女子都不敷誇姣，以是纔對幼年時那懵懂的情素過分固執，以是他才向喬家提親。

孫策偷偷看一眼麵前的周瑜，看他白淨的麵孔因著喝酒而變得緋紅，也俄然憶起那一日，他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公瑾的臉，也像這般紅過的。

不曉得過了有多久，周瑜聽到門外的腳步聲響起，且越走越遠，才又歎一聲轉回身來。

喬倩冇答話，隻悄悄點了點頭，淚水再一次決堤。

周瑜微淺笑著，俄然感覺臉頰滾燙，不敢再與孫策對視，隻顧看被風吹散的海棠花瓣，一片一片從麵前飄過，超出青草地，超出樹枝，被吹向悠遠的天涯。……

疇前他們二人朝夕相伴，無話不談，是因為甚麼，公瑾開端變得沉默了呢？莫非隻是因為那一次，在開滿海棠花的山顛，他們二人席地而臥，仰首瞭望星空時，他偶然間的那句“如果公瑾是女子，我必然要娶你過門”……

就算大要上有些不為人知的疏離感受，但他清楚地曉得，隻要孫策轉頭，他永久在那年開滿海棠花的山間，在原地等他，隻要他轉頭，隻是一個回身的間隔。

童霏……你在哪兒？喬倩在心底喚她。你何時返來？你曉得我已經嫁給彆人了嗎？對不起……我冇能真的等你……

周瑜看著那粉色的一片片花瓣，麵前也閃現出多年前的那一夜，那一夜山花爛漫，他仰躺在草地上，看著滿天閃動的繁星，忽地輕歎一聲，“滿天的星光閃爍，卻也不及那一輪滿月白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