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拾叁[第4頁/共5頁]

是夜，清霜滿地皎如雪，月在浮雲隙處明。

“這就是八重櫻了，這一種叫八重紅此岸。”龍七葉畫風一轉道，“還是同他再喝一場，再燃香的好，酒量如許好的人，未幾見了啊。”

“但是陣已經毀了啊。她當時那樣要將挫骨揚灰的眼神，我此生都不會忘。”安倍泰親放下酒杯，“不過是恨也好，起碼不會健忘。”

自當時白鶴和安倍泰親遠走，已是五十年不足，不知是白鶴未死還是有旁的原因。

安倍泰親不再說話，儘管悶頭喝酒。

安倍泰親停了腳步，躬身道，“龍女的十二單衣，竟叫我一時不知身在那邊了。”

“我求求你不要吟詩了吧，感謝你百口。”

龍七葉斜斜飛她一眼，在她頭上敲了一下，“冇大冇小。”

這便是白鶴了。

“約莫還能夠吧。”安倍泰親毫不害怕的在他動手坐了，“當年不過各為其主罷了。若我曉得……必不會……”

龍七葉袖中溜出香氣，順著酒杯迴旋而上，八重櫻遲緩而果斷的在杯中乾枯。

小蛟便放心的賴著龍七葉，看她將兩隻小瓶裡的水倒在一起，琉璃瓶中的她熟諳，是西邊來的酴醾水，是酴醾花上固結的冰露，香氣濃烈，襲人丁鼻。

一起行到池邊水榭，此處仍儲存著魏晉時的格式，並無桌椅，錢絳已坐在屋裡，挑眉道，“你倒還敢來，膽量不小。”

安倍泰親癡迷的看著水中的人影，“本覺得能夠藉著式鬼看她最後一眼，已是萬幸，不想還能重見當日的景象。相逢逢時心已動，現在傾慕兩難中。人生若隻如初見，不必相思滿畵櫳。”

因為酒罈倒扣的時候裡頭另有很多酒，灑的一地都是。半夜時分，龍七葉終究酒醒，坐在地上伸懶腰，渾身都是酒漬。

龍七葉揮手散出水中幻影，頭疼道，“求你不要吟詩了，感謝你百口啊，喝酒，喝酒就好。”

據小蛟的不完整統計，這夜裡，這三小我，起碼喝了十幾壇酒，都不曉得如何喝的。次日她去清算，三人還未結束，已經從屋裡喝到了屋外，滿地的酒罈。

錢絳飲下一杯酒，可貴感慨了一回，“婆娑塵凡苦，櫻花自綻放。”

安倍泰切身影恍惚起來，他笑道，“隨月華來臨，隨月華消逝，此即吾身。”

“在，您裡邊請。”小蛟側身將三人迎入龍府。

喂喂！但是我是魚啊，我不會養小孩子啊！

畫麵更替交疊得非常快，最後逗留在一片波瀾不興的海麵之上，劈麵船上有一個白衣女子翩然起舞，月色落在她發間裙襬，恍若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