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秦淮會(下)[第1頁/共6頁]
李知孝這時又將範進的身份做了先容,馬湘蘭連連叫道:“失敬,失敬了。這牡丹亭竟然是範公子寫的,真是冇想到。五兒,你可很多敬範公子兩杯酒,求他為你寫幾首詩詞,免得人家說你薛五兒名不符實,被王雪簫壓在上頭。”
席麵未開,艙門被敲響,在內裡站了兩個女子,一個年紀與梁盼弟彷彿,生的纖眉細目柳腰雪膚,走路時腰肢扭動,如同弱柳扶風。一身粉紅襖裙,外罩著石青緞夾襖。固然年紀不算豆蔻妙齡,但人生的既美又能打扮,看上去明**人,正如熟透的果實,披收回誘人香氣。
“這位公子麵熟的很,如何稱呼?奴家玩月橋幽蘭館馬湘蘭,在這秦淮河上人都叫我聲馬四娘,這廂給您見禮了。那邊的是我的閨女薛五兒,來給這位公子見禮。”
徐家小廝流水價把酒菜奉上來,那酒是用泥封封的酒罈,一翻開封,便有甘醇香味飄出,讓人一聞就知是佳釀。張氏道:“這是……滿殿香?”
“我曉得這是上好的滿殿香,你就是變著法的想多喝幾杯酒,借我的名號出來騙酒吃,年齡不小了,跟年青時候一樣冇出息。”說著話,那女子已經在李知孝肩膀上輕拍一記,不等對方抓她的手,人如遊魚般退開去,外套一脫,就放到一邊,四下一望,就來到範進身邊坐下,
不過人在教坊,不成能因為有了王稚登就不歡迎客人,王稚登也不會癡人到吃這類醋。究竟上兩人來往過程裡,王稚登也用馬湘蘭的身材與彆人做過買賣。是以她這小我比較比較放的開,眼下固然已經轉職做了鴇母,也不至於就把純潔牌坊刻在頭上。
李知孝笑道:“我家少爵主這段日子也是悶壞了,幾位熟悉的朋友都不大敢出來,他本身也找不到事做。本日故交來訪,一時髦起開個打趣,三公子彆見怪。”
能和張家人成為老友,張大蜜斯親身出麵為其說媒拉縴,加上範進本身的賣相以及才情,裡艙的幾個女子裡,已經有人很有些動心。
不等範進開口,張氏道:“薛女人善舞?這倒是巧了,範兄樂律了得,不如就請範兄吹首曲子,請薛女人舞一曲如何?”
過未幾時,張懋修也從那麵跑過來,張家兄妹生的模樣很像,他亦是極漂亮的麵孔,加上身份和財勢,按說是這類場合頂受歡迎那類客人。可此時他神采通紅,神情間很有些難堪的模樣,就曉得在那邊彷彿很受了些窘。一坐下來就道:
“彆這麼說,我這個廣東亞魁也不算甚麼,我們廣東文教不可,所謂的鄉試,實在跟廣州府試也差不了多少。南直隸文教昌隆,才子浩繁,在這裡考功名可比廣東難的多了。魏朋友的才情,說不定反倒在鄙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