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1頁/共4頁]

馮老三說著，又偷偷瞄了眼女煞神的神采。小聲說道：“這一夥人天南海北各地流竄，拐的後代恐怕本身都數不清。到不必然記得女人故鄉那邊，那裡人士。”

房中寂靜一片，唯有牌位前的捲菸嫋嫋，緩緩而上。

楊嬤嬤側眼瞧著霍青毓細嚼慢嚥的斯文模樣――比她們經心調、教出來的最端方的女孩子還要叫人賞心好看，一舉一動公然有說不出的矜貴大氣，可讓人瞧著卻打心眼兒裡冒冷氣。

霍青毓看也不看楊嬤嬤一眼，一邊低著頭用膳，一邊問道：“叫你們查的人，可查到了？”

黑漆漆的眸子在馮老三身上瞥了一下，馮老三得了示下普通，謹慎翼翼地挨進門檻兒內，開口說道：“那姚短腿已經帶著他那夥人流竄到金陵一帶。這一夥人，專門趁著年節廟會時偷拐五六歲的後代帶至他鄉，度其麵貌，清秀劃一的便送到秦樓楚館或我們養瘦馬的處所多換些銀子。如那等資質醜惡的，便打折了腿腳專在集市上向來往的香客乞討。端的喪儘天良。不過他們行事機靈，做一批買賣換一個處所，所乃至今都冇被官府抓著。”

話還冇說完，霍青毓手中一根鐵棒橫掃千軍，緊接著又是招招見血，棍棍到肉的幾棒子下去，猝不及防的一夥人早被霍青毓挑翻在地。

穿過金陵城內的行人如織，在前頭帶路的馮老三不知轉過了多少販子巷子，方纔領著世人到了一處僻靜幽遠的人家。

霍青毓端坐在鋪著銀紅撒花椅搭的圓凳上，正麵對著沈橋的牌位。

馮老三恍然大悟，心說可不是麼，你本身就是個瘋煞神。煞神對上瘋狗豈有落鄙人風的事理。再轉念一想，即便是煞神虧損了又能如何，他馮老三是被逼著按了賣身故契，莫非還真籌算當個忠仆不成？

馮老三心下苦笑，戰戰兢兢地指了指端坐在人群中間的男人。

馮老三嘲笑著剛要答話，霍青毓不帶一絲炊火氣味的問道：“誰是姚短腿？”

馮老三立即從身後大漢的手中接過一支鐵棒，雙手呈給女煞神。

馮老三在背麵陪著笑容，欠身問道：“要不要我去叫個門兒？”

有小丫頭子捧著淨水上前，楊嬤嬤親身服侍著霍青毓洗手。

頃刻間屋內光芒一暗，霍青毓悄悄的坐在桌前，目光直視著翹頭案上的牌位，半晌幽幽說道：“你死了，我替你燒香報仇立牌位。我死了，誰來替我燒香報仇？”

金陵，本來就是六朝古都。地為帝王宅，山為龍虎盤，秦淮河兩岸的絲竹笙簧，香濃脂膩更是叫多少文人騷人迷了心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