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作孽不可活[第1頁/共4頁]

我才發覺到他很不對勁。他自從出了揚州城，便木著一張臉，也不說話，隻悶頭趕路。坐在馬背之上，脊梁筆挺，一舉一動，一板一眼，冇有分毫他常日裡放蕩不羈，吊兒郎當的模樣。

林大哥奇特地問：“你識得他？”

最後還是林大哥攔住了我，向著狂石的背影努努嘴，道：“你不消白搭工夫了，他不是狂石。”

我將視野從書籍上移開，調皮一笑道：“我隻是不放心，怕他暴露甚麼馬腳。畢竟這但是狂石最大的愛好，如何能夠不仿照呢？他們捕快最是敬業了。”

林大哥當即覺悟過來，噗嗤一笑，無可何如地望著我點頭：“你呀，如何如許吝嗇，人家不就冇有提早奉告你嗎，你就如許玩弄他。吃了那麼多的炒豆，再喝一肚子冷水，肚子能舒暢嗎？”

“狂石碎嘴時，那片削落他頭髮的樹葉是你丟的吧？”

我的內心就有些甜滋滋的：“這是你們主子的意義？”

他教我如何通過彆人的呼吸吐呐與腳步判定工夫深淺，察看詳確入微。

我就寢不敷，支著頭靠在軟墊上無精打采地打打盹。林大哥帶著鬥笠，披著蓑衣，騎在一匹高大的棗紅駿頓時行在步隊的最前麵。

雨滴清泠泠地敲打在車棚之上，平增了一點沉悶。坐在前麵馬車裡的青青很快離開了離彆的感慨與難過，出了揚州城就撩開車簾，望著內裡空濛細雨下的群山和潺潺流水嘰嘰喳喳地說個不斷，偶爾探出頭來向著我揮手，雀躍著像是逃離了樊籠的百靈，恨不得生出一對翅膀來。

他緊咬著牙關不承認也不辯白。

我的臉上一紅，又想起那日狂石同我辯論所說的那句話“看來木麟那白癡所言不假，那傢夥終究開竅了。”清楚便是這個叫做木麟的傢夥在狂石跟前嚼了我與涼辭的舌根。但是又不美意義同林大哥講，含混道：“他之前在狂石跟前說過我好話，我一向都記取仇呢。”

一大早就被從床上拉起來，跟在母切身後，到祠堂裡叩首，敬香，一番煩瑣的典禮下來，我已經是頭暈目炫，對於府裡人堆著笑容的應酬客氣實在對付得怠倦，特彆是她們那一臉誇大的依依不捨，我更是懶得對付。

他還是咬著牙點頭。

林大哥上我跟前來給他討情：“僅僅一包黃豆，還不至於讓一個習武的男人如許狼狽，青嫿，你是不是又調皮，在那包黃豆裡還做了甚麼手腳？”

我在府裡僅僅不過是餬口了月餘光陰，除了九姨娘，委實冇有甚麼好牽絆的。她自始至終都是在強顏歡笑，卻一次又一次地背轉過身子擦眼角，再扭過臉來時，眼睛都是紅十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