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自作孽不可活[第1頁/共4頁]

林大哥卻在半途歇息時安撫我道：“可不要藐視了你父親給你們安排的這些車伕和侍衛，全都身懷絕技，能夠以一敵十。不然，他如何會放心讓你們兩個弱女子，帶著這麼多貴重東西上路？”

我從藥箱裡拿出藥丸，作勢遞給他：“喂，木頭，你叫甚麼名字？”

青青拉著祖母和四姨娘她們的手。依依不捨，哭得就像那日的連綴陰雨。

父親幫他探聽的那位林奇大人早就有了動靜，現在就在京中任職。父親厚著顏麵，要求林大哥遲誤了幾日，護送我與青青一同進京。

他不由一愣，駭怪地看了我一眼，向我伸過來的手難堪地縮了歸去。

我如釋重負般長吐出一口氣，笑得格外光輝：“冇有怪我就好。你不是一貫最愛吃花生米嗎，這裡我冇見誰家有賣，就買了包炒黃豆給你。你如果冇有生我氣，就收下吧。”

上路的馬車在蘇府門前一字排開，僅僅是大小箱籠就堆了七八輛馬車。我與青青另有幾個丫頭分乘三輛軟廂馬車，在祖母，父親，姨娘們的希冀和殷殷叮嚀裡，分開了揚州城。

“狂石碎嘴時，那片削落他頭髮的樹葉是你丟的吧？”

“能夠飛葉傷人，技藝委實不錯。難怪涼辭如此正視你。隻是你將他夜闖我內室的事情四周宣講就有些不太隧道了。”

我就忍不住一愣，轉念一想，的確如此。前幾日裡狂石還一向繁忙地腳不沾地，如何傳聞我進京的日子到了，立馬清算行李跟我一起上路了呢？本來他是使了個金蟬脫殼的戰略，趁著仇敵粗心，公開換了身份，趕回揚州城。

我湊到近前，高低打量他，用心向他挑釁，他也一變態態，不再跟我回嘴。

他一貫麵癱的臉第一次有了神采，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我的內心就揪得有些生疼，有些酸楚。

我挑眉嘻嘻一笑：“這是舊賬新賬一起算，這還是便宜他了。”

雨滴清泠泠地敲打在車棚之上，平增了一點沉悶。坐在前麵馬車裡的青青很快離開了離彆的感慨與難過，出了揚州城就撩開車簾，望著內裡空濛細雨下的群山和潺潺流水嘰嘰喳喳地說個不斷，偶爾探出頭來向著我揮手，雀躍著像是逃離了樊籠的百靈，恨不得生出一對翅膀來。

林大哥上我跟前來給他討情：“僅僅一包黃豆，還不至於讓一個習武的男人如許狼狽，青嫿，你是不是又調皮，在那包黃豆裡還做了甚麼手腳？”

我點點頭：“他是劍尊的部下，我曾經見過一麵，不過那次是在夜裡，他戴著鬥笠，我冇有看清他的樣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