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驚世駭俗[第1頁/共4頁]
我卻仍舊愣在原地,還未反應過來。一是她對於父親很較著的怨怒令我有些不測,二是在細心機考她的話,“你應當光榮,本身是個女兒身,幸運保全了一條性命。”她清楚意有所指,莫非她曉得本身當年男嬰胎死腹中是被人做了手腳?又想起四姨孃的話,說是劉穩婆曾斷言我是個男孩兒,莫非八姨孃的意義是說,當年我姨娘流產,就是因為這個啟事。
我頭也不抬,仍然用心於研討我手中的琴絃:“那些自誇風雅的男人,哪個不是腦滿腸肥,錦衣玉服,不必憂心食不充饑,不體貼天下百姓痛苦,尋歡作樂,夜夜歌樂。而女人學琴不過乎是為了爭搶這類男人的恩寵,傷春悲秋,無病申今,明顯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扭捏作態,學這些纏綿悱惻的調子,煽情獻媚。我自認是為了本身而活,不必操心奉迎過誰,更不屑於嫁給這類碌碌有為的矯情男人,天然也不需求勉強本身。”
她低聲吃緊地唱了幾句法號,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罪惡罪惡,罷了,疇昔的事情我也不想再提起。你應當榮幸,本身是個女兒身,幸運保全了一條性命。還是好好地聽你祖母話,做個乖乖女兒,將來為了蘇家的光輝出息獻上本身的畢生幸運吧。”
“八姨娘?”我摸索著喊她:“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情悲傷,不能放下嗎?”
“已經疇昔十幾年了,再深的傷痛也能癒合了。隻是有些事情如鯁在喉,吐不出也咽不下,不時候刻如同針紮,是永久也放不下的。”
八姨娘擅於操琴,將來浮華庵的時候便聽父親提及過,但是自我來到這裡今後,從未聽她彈奏過一首完整的曲子,那日裡,第一次見這鳳尾琴,也是塵封了好久的,想來她本身也是早就厭了,不想再觸景生情吧?
他走過來的腳步較著一滯:“如此風雅之事,竟然被你說成是風騷手腕,為本身的笨拙找個藉口也這般理直氣壯,清爽脫俗。”
她的眼底刹時又凝集起氤氳的水汽,指尖也開端顫抖起來,情感節製不住地衝動,語氣裡帶著激烈的憤激:“他能有甚麼苦處?歸根究底還不是蘇家的好處!為此他能夠捐軀身邊統統人的感受,包含本身的後代,他底子就不配做一名父親!”
“事情已經疇昔了,即便再難過也是於事無補,你還是節哀順變吧。”我勸說道,固然有些慘白有力,但是我至心但願她能夠從喪子的哀思裡剝離出來,她麵對著我們的時候,麵上都無悲無喜,如古井無波,但是我能夠從她的眼睛裡讀出一種說不清深淺的傷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