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傷逝[第2頁/共4頁]

固然會痛苦，但是老是能活著的。

這兩人膠葛了這麼多年，終究能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婚禮必定是極儘豪華，來賓盈門。

“玉芽，你是我身邊最後一個知心的人了，你的性子軟和，膽量最小，為人又仁慈，若非我今時本日實在冇法再護著你，我也不會放心讓你一小我出府。”長安說著，眼中已有淚意，“我大限將至，此恐怕是冇法報仇了，隻能留意於你了。”

“不錯，下毒之人恰是本日的新郎，李耀。”

帝怒，令嚴查。後廢璃王，貶為庶人，逐出都城，永不任命。

柳長安擺擺手，緩緩坐下：“玉芽，瞧著比來咯血的次數，我怕是撐不了多久了，想來大限之日就快到了……這麼多年，跟在我身邊奉侍的人死的死、走的走，算起來是我對不起你們太多。你陪著我這麼多年，可曾悔怨？”

外間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是守夜的丫頭起家的動靜。柳長安顧不上疼痛，光著腳跑到房間那麵光滑非常的大鏡子前。

本身的手，竟不是伴隨她多年的那雙枯黃乾癟的手，而是一雙稚嫩白淨的孩童的手。

柳長安苦笑，十年前她與李耀結婚的時候，李耀不過是一個被天子猜忌，到處被蕭瑟的皇子。兩人結婚時連一套像樣的喜服都冇有，可她卻真的是滿心歡樂，指天盟誓要“生生世世不離分”。

但是現在，她必必要說了。讓玉芽曉得統統的究竟，讓她抱著複仇的動機活下去。

待到柳微然跨出秋心院的門檻，長安便忍不住冒死地咳嗽起來。

大家都感覺柳長安已經是喪家之犬，再也翻不出甚麼風波了。誰又能想到，她前幾日差玉芽送給喻子濯的信裡，已經附上了李耀當年讒諂柳家的罪證。

“下毒？！”

這麼多年，柳長安一向冇和玉芽說過事情的本相。偶爾叮嚀她辦些事情，玉芽也是從不詰問啟事。

晨光透過窗楹，絲絲縷縷照在明鏡上。鏡中的人影，身量未足，稚氣猶存，清楚是她六七歲的模樣。

喜樂聲垂垂恍惚，柳長安閉上眼睛，彷彿又看到了父親母親、祖父以及她最好的朋友丁翎容。

柳長安再次展開眼的時候，天剛矇矇亮，她風俗性地想要咳嗽幾聲，卻發明一呼一吸之間，極其順暢，完整不是久病的感受。

可這時，統統都已經晚了。

直到柳家滅門，祖父與雙親慘死，她這個璃王妃一朝被廢，才幡然覺悟。

“好玉芽，我曉得你忠心，必定不肯走。就算是我去了，你恐怕也情願呆在在這裡為我送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