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柳氏[第1頁/共4頁]

柳晏沉默了好久，久到長安覺得祖父不會答覆本身的話的時候，才緩緩地開口。

“這……”長安訝異不已。

“胡管家有甚麼話要對長安說，直說便是。”長安笑道：“您跟從祖父幾十年，實是值得長安尊敬的長輩。”

“甚麼時候了？”她揉著惺忪的睡眼坐起來。

長安略一遲疑，叮嚀青紋翠羽留在院內，又道：“不曉得祖父要與我談多久，你們守好院子，如果老爺夫人喚我，就說我被老太爺找去，稍後就到。”

長放心中一動。

“清理出去？”長安道：“如何清理？是將這一旁支從族譜上劃去嗎？”

“蜜斯，”胡文攔住她，“老太爺想和您伶仃說說話，老奴陪著您疇昔，就不要帶侍從了。”

胡文持續道：“老奴也不曉得這些話同蜜斯說應不該該。但蜜斯病好以後，行事風格，倒有幾分老太爺當年年青時的氣度。老奴想問蜜斯一句話。您可曉得這個‘柳’字有多沉重？”

胡文剛正的臉上暴露笑意：“這些年。老奴冷眼看著，柳府固然安靜，但老太爺卻冇經常憂心，直到……直到蜜斯您病了一場以後。”

這是長安宿世此生第一次拉住祖父的手。這位經曆了宦海沉浮的白叟，有著一雙曆經滄桑的手。與他的腳步和聲音一樣，這雙手也果斷有力。

長安冇接話。

“終究有一天，我回家的時候隻見到連天的大火，燒燬了統統的統統……”柳晏說著，悄悄拿起神台上的一個排位，用衣袖細心擦了擦。

“莫非，莫非我們柳府就是當時被青河柳氏剪除的‘枝椏’嗎？”長安謹慎翼翼地問。

絲絲陽光射來，悄悄拂過“柳文氏”三個暗金色的字。

祠堂的窗門緊閉，柳晏推開門走出來，又將幾扇窗都翻開，絲絲縷縷的亮光射出去，照在幾排靈位上。

第二日，天尚未亮透，長安就被從夢中搖醒。

柳晏牽著長安，一起沉默不語，在微微的晨光當中走到了祠堂。

長安摩挲動手中的杯子，低頭看內裡的茶水，明顯色彩清冷澄徹，喝到嘴裡倒是苦不堪言。

“胡管家，我籌辦好了，我們走吧。”長安舉步向前，青紋翠羽跟在身後。

她並不感到訝異，剛纔胡管家要求她不帶侍從的時候。她就感覺奇特。就算是祖父有話要伶仃同她講，隻要讓跟從的人在外頭守著就是，何需求早早就將青紋翠羽撇下？

“才過寅時，老太爺差了胡文大管家來，說是讓蜜斯現在就疇昔書齋。”玉芽捧著衣服立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