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天下負我[第2頁/共3頁]

他指著裴應春，又環顧全場，提起衣襬猛踹那些跪地叩首的官員。

“宋氏的後代帶著世人在火線交戰，保衛邊陲時，你們裴家在乾啥！你們在拉幫結派，你們在大出兵器財！你還解除異己，把統統想要停歇戰亂，提出與周邊交好的大臣趕儘撲滅！”楚侯“呸”一聲，“你如許的人，坐在阿誰位置上，你不感覺燙屁股麼？！”

楚侯一滯。

裴應春深吸一口氣：“是我裴家！是從我爹開端，與你們口中的奸商勾搭，將一枚碎銀能買一把橫刀，變成了一枚碎銀能買三把摻了雜鐵的脆刀。是我們裴家，把那些刀送到將士手裡，讓他們站在邊關，讓他們倒下得慢一些！”

“你們，我問你們，在當時國庫無銀，兵士無刃，皇族窮得甚麼都不剩下的時候！那些兵士是拿著甚麼東西上陣殺敵的，那些鎧甲從那裡換來的！”裴應春手臂顫抖，惡狠狠盯著楚侯，“你當時捐募了白銀六百兩，號稱是你能拿出的全數。”

說他冷血，不把性命當回事，他也未曾辯論。

“你們算過這筆賬麼？你們曉得裴或人當年坐在丞相位置上時，日日看著戶部送來的帳本，內心是甚麼感受麼？”他幾近哽咽，“我們在讓年青人，上一個必死的疆場。”

說他是篡權奪位的賊人，他未曾衝動。

最後，他的手指指著裴應春：“裴狗賊，你可真是本事了，冇想到你竟另有這取而代之的心！”楚侯氣得麵紅耳赤，“你的讀過的書，你的知己，都讓狗吃了麼！”

“竟然敢說是毒瘤？”他仰天大笑，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竟然笑出眼淚來。

紫宸殿上，一無所知的裴應春還沉浸在本身登上龍座的夢裡。

他笑起，因為病痛而慘白的臉頰，因為高興而透出了幾分紅。

“我裴或人，從未叛變大晉，一向一向，都是宋氏負我！”

他們聚在一起，看著黑旗軍將罄竹難書的罪過全都貼出來，無不謾罵那些吃人血的庸官們是大晉的毒瘤，是絕代的敗類。

他說完，看向秦寶臣：“可現在，十幾年冇打過仗了，宋氏的兵權也生鏽了，在戰役的當下，裴或報酬甚麼要給空殼子一樣的皇族賣力？”

“李妍，你和你爹一樣！陳腐，愚笨！”他聲音驀地大了很多，“宋氏坐天下，和裴或人坐天下，有甚麼辨彆？”

他背手，迎著風雪，往馬車的方向走去。

“鎧甲刀劍……冇有一樣我能發給他們，乃至連將士們吃的東西……”他抿嘴，“諸位大人吃過豬食麼？人吃的稀湯水，一碗能換三碗豬食，就能讓一個銅板救一小我，變成一個銅板救三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