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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山雨欲來

真宗大吃一驚，脫口而出道：“皇後竟敢如此專恣？”

當年劉後立後之時，李迪本就是大力反對，再加上寇準被貶，丁謂在劉後放縱下在朝中大肆解除異已，現在他聽得真宗口露不滿之意，心中一喜，趁機道：“皇後如此擅權，朝中高低隻知有劉氏不知有官家。官家何不廢了皇後？”

真宗不在乎地笑道：“李迪不過是個外人罷了，那裡管得了你我伉儷之間的事，起來吧！”說著，拉起劉後讓她坐到本身身邊。

真宗昏昏沉沉間，見劉後跪下，嚇了一跳，忙扶起她來：“皇後，你何出此言？”

真宗麵無神采地盯著李迪與丁謂好一會兒，看得兩人惴惴不安，竟不曉得天心何測，卻不曉得此時真宗纔是嚇了一跳，他這段時候腦筋甚是渾濁，須得靜下來半晌，才覺悟過來本身剛纔說了甚麼話，心中暗歎一聲，口中卻緩緩隧道：“哦――朕想起來了，寇準的事，皇後稟報過朕，朕這段時候病得胡塗竟健忘了。”

李迪大驚，倉猝跪下道：“莫非是皇後假傳聖旨？”

真宗點了點頭道：“過段時候，等風聲安靜了，還是把寇準叫返來。此人有才，卻冇有多少私心，端的看你如何用了。”

真宗想了想，倒有些含混起來：“周懷政謀逆的事，有連累寇準吧？”

劉後眼圈一紅，想了想，忍下氣，才慢慢道：“當日周懷政的案子，的確是連累甚多，當時候官家你病情幾次，我怎敢叫您更加活力。以是事情都是外頭宰相們依律裁處的，我並不敢擅專。官家病中，我統統事情隻敢息事寧人。這事情的措置上，我也隻要儘量大事化小，以求安然度過這個難關。”然後把整件事的顛末詳細地說了一遍，道：“向來內宦與外臣勾搭，都是大禍。漢朝末年的十常侍之亂，唐朝末年的甘露事情，皆是如此。冇有內宦節製君王，外臣難以發號施令；冇有外臣支撐，內宦難以成氣候。如果表裡勾搭，就會囚禁行刺君王，攙扶幼主以做為傀儡，如豎刁困死齊恒公，梁冀毒殺漢質帝，這都是古來就有的事。周懷政雖死，寇準再留在京中，隻怕更招事端，是以隻能將他遠遠地貶出都城，叫人冇法再興風作浪！”

真宗輕撫著劉後的長髮，那一頭青絲曾經烏黑亮麗，現在也模糊可見一絲銀光閃過，他悄悄地挑出一根白髮來撥去了：“周懷政的事，你措置得很好，朕能夠放心了。小娥，朕這一病，你都有白頭髮了。今後的事，怕還是要你更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