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故曲Part.99[第1頁/共3頁]

“太後明天身材可好？”

每天下午，偶遂良都會來存候，風雨無阻。

白綺歌沉默少頃，悄悄撫摩隆起的小腹，目光定格在司馬荼蘭腰間玉佩上：“看著您每日在這宮裡寥寂度日，宸璟總說於心不忍，以是纔會生出那些設法。早前我們並不曉得您和偶大將軍的過往，厥後傳聞了，愈發感覺偶大將軍這些年實在太苦，您也……”頓了頓，白綺歌垂下眉眼，眸中一縷哀傷：“太上皇殯天前曾把宸璟叫到榻前，也冇交代甚麼前朝政事，隻說，對不起您和偶大將軍，但願宸璟能找機遇替他彌補。”

偶遂良微微發怔。

“想甚麼呢？下棋應當用心於棋局纔對。”落子間，司馬荼蘭淡然道。

並非驚駭有人傳出閒話，而是擔憂易懷宇會猜忌。

“瞧我這記性，竟把她懷著孩子的事給忘了。”司馬荼蘭一拍額頭，忙又讓玉枝去取些蜜餞，玉枝前腳剛走，白綺歌就領著兩個皇子進了內殿。

“小清念也來了嗎？快讓她們出去。”司馬荼蘭並冇有因為小憩被打攪而活力，從臥榻上起家坐好，揮手招來玉枝，“玉枝，去膳房端些糕點來，小清念最喜好吃甜食；趁便再找壺酒，綺歌那丫頭無酒不歡，明天就讓她們母子在這兒用膳好了。”

遙曆紀和三年春，太上皇殯天，天子易宸璟跪喪三日，販子間到處可聞百姓淒然哭泣。一場不應時節的素雪彷彿是上天對千古一帝的追思，一向落到太上皇入帝陵為安才停歇，遙國帝都，銀裝素裹。

身為遙國皇後的白綺歌已是兩個孩子的母親，腹中尚未出世的龍子也有四個多月了，未曾被光陰退色的傲骨裡多了幾分美好慈愛，每一個淺笑都是幸運滿溢。

玉枝冇有動，而是輕笑：“太後如何胡塗了？皇後孃娘懷著身孕，酒是點滴不能沾的。前次皇後孃娘不過與偶將軍對酌一杯，氣得皇上大耍脾氣，連續幾天睡在禦書房，這事兒太後可都忘了？”

“戰役常一樣，吃得好睡得好，就是悶了些。晌中午皇後帶著兩位皇子過來坐了坐，聊上一會兒解了很多悶，以後就等著你來存候了。”司馬荼蘭喚陶世海搬出棋盤，挑著眉笑意吟吟，“來，殺上一盤，懷宇總說你棋藝減退，我倒要嚐嚐，看看我這個半路弟子能不能贏你。”

“你這鬼丫頭，又藏著甚麼花花心機？彆覺得我不曉得你和璟兒暗裡那點兒小奧妙，你們兩個想些甚麼，一眼望就能看個清清楚楚。”司馬荼蘭笑罵，豪放之氣不減當年。見白綺歌喧鬨靜笑並不否定，司馬荼蘭忽地歎了口氣：“我是當真的，綺歌，你和璟兒想拉攏我與偶將軍的心機，我都明白。隻是我不想再為這些事煩心了，懷宇身後我就隻想看著你們一群小輩好好過日子，有你，有璟兒，有小清念、小清遠，我真的已經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