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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霜麵色如常，滿眼沉寂中乃至連一絲波瀾也不鼓起，隻安靜道，“小少主是督主的義子。”

她眸子微抬，視野在任千山麵上打量半晌，未幾麵上勾起一絲寡淡的笑，“不必了。雲霜女人也是照督主的意義辦事，與本將過招，身上又帶了傷，也算小懲大誡。上點藥，好好將養著吧。”

雲雪還是沉默，雲霜也跪在地上無言垂淚，任千山看得不忍，揖雙手，壯著膽量摸索道：“督主，雲氏姐妹在西廠多年，冇有功績也有苦勞，此事……”

周景夕還冇坐下，聞言身子一晃，差點從車輿上摔下去。

“雪兒……”雲霜眼中吃緊掠過一抹錯愕，屈膝伏隧道：“大人，雲雪隻是一時鬼迷心竅，她絕冇有任何害大人的心機，求大人放過她，奴婢願代mm受過。”

廠督垂眼淡淡看著，語氣出口卻森寒，“上回，你設想引她發明女皇煉藥一事，本督念你跟從多年，睜隻眼閉隻眼也便算了，你倒冇法無天了？”動了肝火，他拿巾櫛掩開口鼻微微咳嗽，秦祿嚥了口唾沫，硬著頭皮奉上茶水，廠督卻淡然拂了拂手，腔調裡有些感喟的意味，“雲雪，你已不是頭回擅作主張了。”

小少主埋頭深深頓首，皺巴著小臉說了個“謝寄父大人”，又道，“下回遇著阿滿姐姐，念寒再也穩定說話了。”

“殿下，這就是暗室。”任二檔頭恭聲道。

一夜風大，次日倒是個可貴的好氣候。

雲霜身上多處已經掛了傷，雲雪見了大吃一驚，趕快過來攙扶，眉頭深鎖道，“姐姐受傷了？”說完垂眸在她的身上細打量，隻見血水從幾處傷口排泄，將烏黑的紗衣染得嫣紅。不過萬幸，傷口雖多卻不深，看來公主成心部下包涵。

雲霜垂眸，膝蓋一彎伏跪在地，恭聲道：“奴婢該死，請殿下懲罰。”

公主之尊不成衝犯，她挑她的下頷，她也不敢閃避，隻被迫抬了下巴與她對視。雲霜的目光對上她的眼，沉沉道，“督主之命，奴婢不敢違背。”

她蹙眉，半眯了眸子，視野在雲霜麵上審度，寒聲道：“你曉得我不是問這個，何必同我裝傻呢？”

她挑眉，手腕翻轉將短劍收了返來。

“……”他寄父微皺眉，“你叫她姐姐？”

雲雪自知極刑難逃，也不告饒，隻是額頭貼著冰冷的青磚一字一句道，“奴婢不求活路，隻求廠督寬恕雲霜。”

任千山拱手，道，“公主有令，卑職等不敢不尊。”說完攤手一比，親身引道，“殿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