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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禮？”他輕笑，端坐著好整以暇地打望她，“我失的禮何止這一回？殿下哪回不是欲拒還迎樂在此中？”

周景夕迷惑，問道：“禦司如許煩惱，是何事？”

“……”秦禦司蹙眉歎出一口氣，道，“說來也忸捏，京郊往六爻一帶的山路，長年有極鳩寨的匪寇出冇，□□擄掠無惡不作，臣多次派兵圍殲，都未勝利。”

正思忖著，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青磚宮道上傳來。她冇有抬眼，這陣腳步聲再熟諳不過，不必抬眼也曉得屬於誰。

周景夕聞言一陣思考，撫著下巴挑了挑眉，“易守難攻。大人可曾想過，既然敵暗我明欠好辦事，那倒置一下不就萬事大吉了麼？”

廠督的視野冇有半晌的挪移，他瞥見她低著頭，蜜餞嚥下一粒又一粒，從始至終冇有看過他一眼。他唇角勾起一絲笑容，說出的話卻冰寒徹骨，意味不明道：“在玉門關的五年，有冇有人對殿下說過，殿下偶然自視太高？”

五公主冇有出聲，旋身拿背景對著他。感遭到他的指尖落在她的雙肩，又順著肩頭比到手腕，一一量測，直到最後也再冇有隻言片語。

聞言，周景夕晶亮的眸子裡劃過一絲驚奇，她勾唇輕笑，道，“如果朝中重臣們，都有禦司如許的悟性同胸懷，我大燕亂世必然不朽。”

西廠同玄機門敵對多年，現在被強擰在了一起，天然兩方都不好受。玄機門的禦司麵色生硬，西廠的督主倒是寥寥含笑。周景夕的視野從那人的笑容上收回來，心頭翻了個白眼，暗道此人的情麵練達同油滑不愧是出了名兒的，揹著喊人家臭人，見了麵兒仍舊能笑得安閒淡然。

秦柏聽了一滯，“殿下的意義是……”

隨後便聞聲外頭的人應個是，但是她下一瞬就悔怨了，因皺緊了眉頭撩起車簾，神采不善道：“算了，還是等著一道吧。”

周景夕合上的眸子緩緩展開。腳下的高縵履踩在氍毹地衣上，軟綿綿的，連跺幾腳也冇有甚麼聲響。空使力量不痛快，她愈發沉悶，嘴裡咕噥著罵了句方話，沉沉道：“不必等了，走吧。”

“藺長澤！”她舉高了音量，感覺此人的確是蹬鼻子上臉，狠狠一巴掌拍在小桌上，“砰”的一聲響。稍回過神，畢竟不是甚麼見得人的事，好歹還是將嗓音抬高下來，凜目寒聲道：“你儘用些見不得人的手腕，現在還倒打一耙了？甚麼樂在此中，你給我開口！”

她不是個不長於假裝的人，麵對旁人，虛情冒充兩麵三刀都能做得很好，但是到了那人麵前卻狀況百出。偶然本身也感覺猜疑，她想他與旁人是分歧的，或許是世上最體味她的人，可也正因如此，她纔會頻頻被頻頻掣肘，乃至有些被他牽著鼻子走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