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頁/共4頁]
見她杜口不作聲,他複道,“看來殿下的記性真的不好,既然您忘了,那臣就好好幫殿下記起來。殿下十三歲那年,臣是為了救您,才成了現在如許半死不活的廢人!”
話音落地,藺長澤稠密的眼睫下一絲殺氣轉眼即逝。他是個極長於節製情感的人,但是這絲非常仍舊被周景夕一點不落地捕獲了去,她眼底竟然浮起了幾分笑意,專注地在他臉上細心打量,忽而低低笑了幾聲,語氣詭異的戲謔:“如何?活力了?”
冰冷的金絲從光裸的頸項滑至鎖骨,他的五指很含混,反幾次覆盤桓在襟口烏黑的肌理上。周景夕的身材生硬筆挺,如許的觸碰對她來講不算陌生,相反,她乃至對他的這些把戲相稱體味,應對起來也不至亂了陣腳。
“……開口。”
藺長澤笑容更盛,他倒出一粒藥丸嚥下去,又緩緩道,“殿下是臣一手教養大的,行事做派幾近與臣如出一轍。又或許,殿下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話說得莫名其妙,周景夕側目覷他一眼,“本將不是朝中那些嚼舌根的文臣,聽不懂廠督的弦外之音,廠督有話最好直說。”
他合了合眸子,再度展開時一片陰鶩,他打量她近乎對勁的神情,左手驀地扼住了她纖細的脖子,寒聲道:“臣勸殿下彆再摸索臣的底線,觸怒了臣,你可就真的活不成了。”
周景夕拿眼風掃了他一眼,隻見那位廠督的神采較之前更加慘白。她幾不成察地蹙了眉,又見他從懷中摸出了一瓶丹藥,視野再度落到她身上。
“是麼?”藺長澤微挑眉,他輕咳了幾聲又道,“那五殿下,臣大膽一問,你還記得臣是如何武功儘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麼?”
“滿口胡言!”
大燕曆代都是女皇在朝,後宮嬪妃滿是男人,是以大宸宮中宮女甚少,內侍八成以上都是寺人。自五公主幼時起,藺長澤燕奉侍她的統統飲食起居,天然也包含服侍其換衣沐浴。隻是也不知為甚麼,清楚是樁平常不過的事,從他嘴裡冒出來卻全部兒都變了味。
藺長澤淡然諦視她,唇角極遲緩地展開一抹笑來。他的指尖摩挲著白玉筒戒,口裡緩緩道:“看來殿下始終不能放心陸箏之死。既然你不能轉意轉意,那殿下覺得,本督會做出縱虎歸山這類事麼?”
說話的同時,他殘虐在她胸前的右手狠狠使力,疼得周景夕倒吸一口冷氣。額上盜汗涔涔,她更加用力地咬緊了下唇,果斷不讓本身在他麵前逞強服軟,隻是淡然道:“廠督教養之恩,景夕天然不敢忘,如有來世,必然銜草相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