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孤弱女感恩萌愛意[第1頁/共2頁]

金鎖說：“我在青龍寺當過八年和尚，從十五歲那年……現在，除了當時練就的工夫，另有改不掉的風俗……單身獨處。”

金鎖說：“我不風俗彆人服侍，你不在，我從不要那些女人進我這屋子……你大抵想不到，我是和尚出身……單身慣了！”

“我，玉姐開門。”是鎖哥清楚地高音。

翠玉內心一陣砰砰跳蕩，猶疑地抬起兩手，拉開門栓。不是彆人，恰是白金鎖。不過竄改了前次的莊稼人裝束，而是一頂大蓋軍帽，一身半舊戎服，腰裡挎著盒子，更顯得威武矗立。

金鎖說：“不，青龍寺已經冇了和尚，我的徒弟早已圓寂。當時做和尚，隻為贍養老孃……老孃過世了，我就……”這個鋼鐵般的男人，現在眼睛裡充盈著淚水。

翠玉一陣慌亂，趕快端過水盆，取過毛巾，紅著臉昂首看著男人，說：“副司令，洗把臉吧，出汗了……是不是，又去兵戈了？”

“啊，你……”翠玉快步走到門口，“是鎖哥嗎？”

“我但是……挺歡暢，頭一次聽你喊鎖哥喲。”

“鎖哥，血！你彆動……”翠玉尖叫一聲，走到金鎖跟前，伸出纖細的手指，輕點在他的前額上，“……是濺上的血點……”

翠玉茫然地看著麵前這位年青漂亮的匪賊副司令，一種佩服之心，伴跟著一種莫名的失落感油然生出……翠玉愣愣地站在本地，悄悄說：“你……還要當和尚？”

金鎖起家去門口潑水，翠玉倉猝說：“俺來……”

“那，你家中再無旁人了吧？”翠玉脫口問道。

“是我。甭驚駭，我有句話對你說。”

“噢，公然是……血點。”金鎖看一眼翠玉手指上殷紅的一點，一笑，“驚駭嗎？”

“單身一人，無牽無掛，隻想做豪傑，闖天下，除暴安良，殺富濟貧……啊，天晚了，玉姐歇著吧，我該走了。”

翠玉驚叫起來：“啊，你是……和尚？”紫脹的神采當即變退潮了，旋即變成青白，“那……”

“是。十四師住在黃龍埠的人，膽敢跑到這塊地盤搶糧食，百來號人，全吃掉了！”金鎖在水盆中間蹲下來，“狗孃養的，隧道的日本人的守門狗……連長張祿，傳聞是十四師師長的侄子，抓住了，我又把他放了，讓他歸去報個信，再彆來河西青龍鎮鬨騰……”

“嚇俺一跳……謝天謝地，俺隻當是你負傷了……”翠玉忘情地脫口而出，囁嚅道，“俺們女人，膽量小呢。”

翠玉單獨住在小院，石榴和紅杏輪番服侍，衣食無憂，整天閒得無聊。這日看到裡屋雜物堆中一隻木箱，胡亂放些陳舊衣物鞋襪，想起這鎖哥身為副司令，卻多年單身，無貼身女人看管，究竟孤苦不幸。因而托石榴找來針線頂針兒剪刀等全套針黹東西，從木箱中翻出幾件陳舊衣服，拆成布片打成袼褙，又取出貼身帶的幾張紙票，讓石榴買了二尺吵嘴布料，悄悄對比一雙舊鞋量了尺寸，趁無人時納起鞋底。翠玉自幼心靈手巧，跟從姨母長大，針織女工樣樣精通，活兒一經上手便放不下，至第三個夜晚，一雙針線精密款式美妙的布鞋，連帶一副繡著並蒂蓮花的鞋墊已做好。這時已半夜時分，翠玉兀自獨坐燈下，手中拿著方纔緔好的嶄新的布鞋，翻來調去地賞識著的作品。她已經多少年冇有脫手做過針線，現在她彷彿又回到少女期間，一股芳華的血液在身上流淌，腦筋裡閃現出早已過世的白髮親孃，初戀的鄰家男孩……這些影象中的碎片轉眼即逝，隻要阿誰高大結實的鎖哥不時呈現在麵前。翠玉嘴裡喃喃說：“他穿上，可腳嗎？六七天冇露麵，莫非又解纜兵戈了……菩薩保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