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征人[第1頁/共3頁]

“去……”綠戟看看窗外，估約間隔鄴城已很遠了，因而直說了，“我們去北地！”

十幾個騎馬的目光聚過來，他們目光又驚慕又貪婪，一個拿鞭子一指，道：“是漢家的娘子就跟著我們罷！”

“我是禧夫人，我如何不能向你發號令？”妍禧瞪著兩隻長眼睛，做過女將軍的人，哪能讓一個丫頭壓下去？

妍禧“哼”一聲，沉下臉來，翻開窗簾子看窗內裡，這時已是脈脈傍晚。馬車在飛速奔馳，這是一大片的草原，間或幾棵樹影掠過，夕陽半掛在空中，草原浸在一片暈暈的紅光中。然已入秋，劈麵而來的風是涼的，妍禧縮了縮身子，俄然問：“這是往去那裡？”

她站在車轅上看了一會，問道：“這是給皇上征來的漢女，你們好大膽，連中年的婦人也征了來，你們這是胡弄皇上麼？”

妍禧怒道：“我說回鄴城！”

這時，正正火線傳來馬蹄的聲音，幾匹馬，十幾匹馬，幾十匹馬飛奔了上來，每顛末馬車的人，都死死地盯著妍禧看一眼。

一人又問：“既是去北地，為何方向不對，你們有聖旨冇有？”

“你是誰？憑甚麼向我等發號令？”綠戟在府裡當總管幾年。說話自有一股能力在。

妍禧正要答，瞥見火線昏黃下來的天空下呈現黑壓壓的一群人，這一群人看來有幾萬，被騎著馬的兵士成圈型圍著，像蟻群普通緩緩走來。

“好好的。為何去北地？我想去看看蘊姐姐……的墳地！”妍禧說，她伸個頭去，向車伕叫道：“快泊車，調頭回鄴城！”

“禧小……夫人，莫非……你並不肯意嫁給爺？”綠戟衝口而出。

車伕一聽不好，當機立斷，喝道：“瞎了你們的狗眼，攔甚麼路？這是太尉府裡人！”

“蘊夫人曉得爺自見你第一麵就……”綠戟俄然愣住不語了，然也，爺是一見到妍禧就喜好。當時妍禧巴掌大一小人，常常她一到府裡，爺老是莫名地歡樂，一心一意待她。紅铖曾對著綠戟落淚，總說夜裡爺把她當作禧蜜斯，口口聲聲叫她“貓兒！”

綠戟不曉得妍禧曾被佛圖澄拱成了高貴之人，隻差一點當上了趙文帝的貴妃，連石虎都覬覦她，石虎兩個兒子石遵與石世都等著她做皇後，盼著江山千萬代。妍禧生生一個小小女子，把石家父子四人耍弄於手，但是這些說與綠戟聽有甚麼用？俱往矣，她現在已是禧夫人。

馬伕怕傷了妍禧，手上不敢用力，如許馬車奔了好久，直至綠戟狂喊停下來，馬伕才醒起，口裡“籲――”地叫喊著，四匹馬仍然不住疾走，馬伕立起家子，在空中打了一個響鞭，四匹馬才長嘶一聲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