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帳幔[第2頁/共3頁]

石閔的馬騎到了正陽門口，見忠勇府裡的一長仆侯在宮門外，中間停了一副車駕，石閔也不說話，下了馬，鑽進車駕裡睡了疇昔。

車駕到了忠勇府，石閔還在甜睡，紅鉞和綠戟在府門外迎他，看石閔一臉蕉萃，髯毛橫生尤在甜睡，命人拿輦轎送回小院內，三四個主子把石閔抬到床上，紅鉞心疼地看著石閔，幫他把灰撲撲的袍子換了，石閔的手摸過來抱緊紅鉞的腰，喃喃道：“小喜兒，小喜兒，等著我，等著……”

妍蘊反而冇有眼淚了，沉著地叮嚀：“青鸞，東西都清算好了，我們馬上回司馬府去，回母親那邊去！”

趙文帝麵色沉鬱，歎了一口氣道：“史乘上說：國有非常，乃國君失德也！朕案牘勤奮，自即位以來，未敢有涓滴怠慢，未知那裡做得不好，乃至天降不祥，四方有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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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閔忙道：“流民多，一是西南逢水患，西北又地動，故成群出來討吃的，又加上一些百姓失田失地，無田可種無飯可吃，便聚在一起乞活搶糧，亦是情勢所逼，無可何如之舉！”

帳幔裡傳出一聲悄悄的咳嗽聲。

天子頻眉看著石閔，在殿內來回走動著，俄然停下來，問石閔：“愛卿本年幾歲了？可有妻室？”

紅鉞黯然歎道：“夫人，爺好不好，你親身去看看他，便明白了。”

石閔恭敬答道：“石閔年二十有二，妻室乃承平公主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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妍蘊咬牙說：“爺有更宏偉的大事要做，我不能成為他的承擔，你們若不聽我的，我馬上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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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鉞抱著妍蘊的腿嗚嗚痛哭，喊道：“這是為何？這是為何？為何華為公主必然要嫁與爺？難怪天下再冇有男人了麼？”

“太後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她說華為公主隻能為正妻，忠勇府不能有兩位老婆，這裡已經冇有我的安身之地了。何況太後說得對，我是個冇有效的廢人，不能為爺生得一兒半女！”

“百姓冇有飯吃，這好辦，把這些肉糜拿給他們吃就是了，宮裡肉糜這般多！我都吃膩了！”俄然帳幔內一柔滑的女聲傳出來，接著是一片胡塗的嘻笑聲，好似有人低聲在喝止，隻一瞬笑鬨聲便又消逝得無影無蹤。

妍蘊從忠勇府出來到路上，一向挺著冇有哭，現在統統的固執?下來，伏在母親的懷裡，終究忍不住，痛哭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