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流央夏（十）[第1頁/共3頁]

“藏經？”華璧蹙了蹙眉，“宮裡可有存，可著人謄抄一份後送去，也算功德一件。”

華璧坐在案後批奏章，蕭協晃著腿看話本，時不時喂些零嘴進身側人嘴裡。

“弘王多心了，這麼首要的動靜，那裡會錯。”

蕭協低頭看了看對方緊緊掐著他手腕的五指，骨節泛白，緩緩道：“襄王妃元儀長公主於三日前病逝，你，如何？”

“那裡要甚麼壽禮，還朝鳳步搖，你啊，到時能返來，我就放心了。”

“兩年前，我與姑母曾在弘州見過麵，不過兩年，物是人非，猶記彼時姑母精力康泰，反憂我病情，怎會短短時候猝但是逝？叫人如何肯信？”

“哐當――”一聲巨響，桌上一應陳列儘被掀落。

“不是這一句，之前！”

“本王身材不適，找淳於晏過來。”

淳於晏走得滿頭大汗，看到人，不由嫌棄道：“弘王又那裡不適？”

“嗯。”

“猖獗！誰準你敢這麼跟我說話的。”華璧一手指著淳於晏，瞋目圓睜，聲音如利劍堅冰一樣冷而利，“滾！”

“本日剛傳來的動靜，襄王妃元儀長公主於三日前病逝了。元儀長公主雖非惠帝親女，隻因充王一係死於□□而被接進宮養在何後膝下，卻也算認在何後名下的女兒，更是叫先帝一句‘皇兄’，出嫁前又破格封長公主，雖說皇家喪儀多從簡，但朕與你如何也得換上小功服幾天，屆時總要母後出來主持……”

淳於晏搭在華璧寸口處的手指一緊，他撚了撚髯毛，語氣罕見的和緩，“七情傷身，弘王還須節哀，逝者已矣，來者可追。”

他捏起紙條，展開，其上筆跡：好睏啊，十點半了，冇寫完，抱愧，明天來補全，麼麼噠！

淳於晏一頓，起家，拱了拱手，“請王爺好好歇息。”說完，他從藥箱裡取出一個藥罐放桌上，“料王爺現在也是不想喝苦汁的，那請務必吃幾顆丹藥護一護，免悲傷神。”

“是麼？”華璧搭在一邊的另一隻手猝然收緊，又緩緩鬆開，“襄州距此，千裡之遙、關隘無數，傳錯動靜也不無能夠。淳於太醫覺得然否？”

“誰曉得呦。”蕭協點頭晃腦的，見華璧不信，他正了正神采，“真不曉得。昔日武王在襄州弘文寺削髮後，弘文寺就像東風吹過一樣遍及大祈，因武王威望，各地弘文寺都備受百姓推許與尊敬，但即便如此，又有誰會去燒間寺廟啊？不是*，若說天災罷，這時候走水也是不太輕易。”

華璧深吸了口氣，吐出，安靜地諦視著劈麪人，“現在天下，時勢動亂、諸計倍出，姑母身份特彆，係襄州與朝廷的乾係，牽一髮而動滿身，傳出死訊許是一計也未可知，淳於太醫覺得然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