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慘遭滅門[第1頁/共3頁]

周氏擦著擦著，俄然瞥見他膝蓋的褲子垂垂地漫上一片殷紅。她心頭一跳，趕緊挽起了沈聿臣的褲腳，當瞥見鮮血淋漓的傷處，她忍不住驚呼起來。

她趕緊讓人去請大夫，沈聿臣衝著她搖了點頭：“不要張揚，冇甚麼大事，拿一些傷藥塗抹便可。”

一番探聽之下方纔得知，昨夜不止李四一家慘遭滅門，城東城西城南另有幾戶人家也全都滅門。

“郡主開恩啊，倒不曉得奴婢們做錯了甚麼……”

婢子們嚇壞了，趕緊哭著告饒。

這是秦丞相給他的警告與獎懲。當時他清楚地記得，他跪在地上的時候，秦府很多的奴婢都瞥見了。他們看著他的目光，如同一把把尖刀，刺入他的內心。他最後保持的那一點點莊嚴，也被腐蝕殆儘。

周氏顧慮沈聿臣一向未歸，幾近是整夜都冇閤眼，當她傳聞兒子返來了，她趕緊帶著人去門口驅逐。

很多很多的血，好多殘破的四肢……乃至另有血，濺在了他的手背上，他冒死地揉搓……手背都被搓紅，將近被搓破了皮他才停止了行動。

陳腐的街巷，暗淡的巷口……俄然響起一道毛骨悚然的慘叫。血腥之味，異化著清風細雨，漸漸地飄散開來。

當她瞥見本身的兒子，瘸著腿神采慘白渾身是血的狼狽模樣，她忍不住心疼地抽泣起來。

“狀元郎的位置成了彆人的，你便連探花和榜眼都冇撈到。憑著你的才調本領，你如何能夠冇進入前三甲？”

沈聿臣安靜地回：“我在秦府跪了一夜……地上放了很多堅固鋒利的石子。”

沈聿臣閉了閉眼，諱飾住眼底的發急情感，他聲音沙啞道：“娘，先讓人給我備熱水吧。”

當他們推開鄰居院門，院內四周散落著血淋漓的殘肢和衣物，它們如同被暴風殘虐後的殘葉，有力地躺在血泊當中，無聲地控告著這場慘絕人寰的悲劇。

世人的神采刹時煞白，眼底儘是驚駭。

當即有人狼狽奪門而出，慘白著臉去報官，誰知到了官府……就瞥見官府門前排滿了步隊。

“腸子也出來了，剜心剖腹嗎？嘔……”

沈聿臣渾渾噩噩地坐下，任由周氏擦拭頭髮。

沈聿臣腳步趔趄，身子搖搖擺晃將近跌倒，周氏趕緊攙扶住了他的胳膊。觸手的溫度是一片冰冷，周氏一陣心驚。

她們眼底儘是惶恐，似是嚇破了膽，固然淚眼昏黃卻不敢再抵擋抽泣。

“奴婢方纔及笄，不能剃頭啊。”

周氏在內裡等了很長時候，都不見沈聿臣出來……她忍不住有些焦心腸扣問：“阿臣，你冇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