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7.第707章 應知閨內善周旋19[第1頁/共2頁]

起了身，正要向清夏齋去，突覺腹中一陣疼痛，有滲骨的寒意侵上身材，不由彎下腰去，額上有精密的汗珠，眉頭都皺了起來。

宴席設在院中，晌中午候太陽最盛，此處卻隻要樹陰下的清冷溫馨。因隻要我們四人用膳，菜式未幾，卻都精美。用的是圓桌，我坐在沈羲遙的身邊不言語，隻含笑聽著他與兩位兄長的閒談。

禦菜上齊的時候，沈羲遙看著三哥俄然笑道：“我們有過一麵之緣吧。”

清夏齋是後宮四大景觀佳所，此處取了夏意，隻因廊前屋後皆植了榴花，另有養在大甕中的亭亭睡蓮。四周是茵茵如蓋的彼蒼古木，遮去大半天光，投下清冷的濃蔭片片。

三哥點了點頭低聲說道：“此句，我定傳給大將軍。”

惠菊見我如此非常惶恐，速喚了紫櫻去召太醫。我擺了擺手：“不必，邇來總有，想是冰碗用很多了些，稍後便好了。本日是要與兄長同膳，必然得去的。”

我有力得靠在床邊的雕花樊籬上，隻感覺背部被硌得生疼。這疼痛日日□□，與我在半夜的展轉難眠一同腐蝕著我。我想，許是邇來心中壓抑過分，積了鬱氣，待稍後，便能好了。轉念忽想到，彷彿本身的葵水，也有一月未至了。

惠菊遊移半晌出了去，我彎了身將那輕柔的紙握在手中，竟有不忍，終還是定了心神，在案前供的觀音像上以香撲滅，看那烏黑化作焦黑片片邊沿一帶瑩亮的紅光，好似將殘落的胡蝶的翅，一點點溶解開去，終作灰燼散落在腳邊。

惠菊為我清算換下的衣裙時，那團紙掉了出來，中午的陽光透過雕花雲紋的窗棱灑出去，已是被豆割成了碎金片片。那烏黑的一團就掉在暗處，甚是較著。我轉了頭心便驚起來，惠菊欲哈腰撿起，我“咳”了一聲道：“惠菊，去將先前做好的扇子取來。

換了一身殷紅色的立領夾袍，繡星星點點的烏黑福字團花，雖是平常服色，不豪華，卻也並不樸實。頭髮盤臥在腦後，隻一支鎏金八寶小巧簪，一副吊珠耳墜，再一枚荷花腔的白玉吊墜，沉寂得貼在喉下。烏黑的一雙手，交握在裙上，眉眼間的笑意也是澹泊自如的。

我低眉含笑，眼波流轉。“大哥，”我輕聲喚了下：“那萬春樓之事，你先查不發，待我再考慮考慮給你動靜。”大哥一點頭，便和三哥拜送了下去。

惠菊啞忍了半晌，終是又喚回了紫櫻，扶我在床前坐下，又取來濕帕為我拭去額間汗珠。

“娘娘。“惠菊遞上那摺扇，我“嘩”得翻開，沈羲遙的題詩蜿蜒在扇麵上，大氣而流利。我低低唸誦著“片辭貴白璧，一諾輕黃金。謂我不愧君，青鳥明赤忱。”複有一絲嘲笑襲上，隻怕不是“謂我不愧君”，而是“心有慚愧難對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