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九章 鳳何以囚凰(中)[第1頁/共3頁]
容止冇有答覆,隻無聲地笑了笑,道:“公主此去,一起保重。”
容止既然追來,又如何會如此等閒讓她分開?
眼看著船順水而下,漸行漸遠,容止慘白的嘴角終究綻出一抹漂渺的笑意,如霧籠紗,如雪飛煙,既夢幻又誇姣,彷彿人間統統虛幻不真,眨眼即逝的事物。
楚玉站得有些遠,角度亦偏了些,因此並未瞧見,那些自容止指間漏下的白雪當中,感染著點滴觸目驚心的紅。
此番彆離,容止會回平城,而她則要去往與他相反的方向。
又站了一會,他轉過身去,不再看江麵上縮小的船影,隻埋著輕緩的步子,漫無目標地隨便走去。
此處水流甚急,不時有岸邊的冰雪被滾滾流水帶走,在江水之上漂泊幾個來回,便如泡沫普通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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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內被火爐燒得很暖和,楚玉解開毛氅,找了個靠火爐的處所坐下,感覺身上的寒氣一點點被遣散,但是又忍不住擔憂容止會不會感覺冷。
楚玉沉默半晌。點了點頭,道:“再見。”她牙一咬心一狠,還是轉頭朝船上走去,船麵上,桓遠已經在等她。
這個夏季彷彿非常冗長,冗長得讓人有一種春季永久不會到來耳朵錯覺。
現在看來,容止還是竄改結局麵,他冇有應驗她所說過的話,他終究還是克服了所謂運氣……
容止望著楚玉,他烏黑如墨的眼眸地氤氳著誰都看不懂的情致,脈脈的眼波便是這冰天雪地裡獨一的暖意,他微淺笑著。非常落拓安閒的,隻抬手給她理一下被風吹開些的髮絲,他的手指白得幾近透明,行動亦極和順,彷彿拈著一片稍一用力便會破裂的雪花。
雪片紛繁揚揚地,落了下來。
每一寸肌理骨骼都在劇痛,隻走了幾步,容止就感覺本身彷彿被鉸碎了一遍,又重新組合起來,再度接受更狠惡的痛苦,那種失控的力量在身材內交來回回的殘虐,無可停止不能反對,心臟彷彿被邊沿鋒利的金屬絲網包住,絲網交來回回地切割,但是此中一小塊處所,卻那麼果斷暖和,如何都不能消逝。
楚玉再也坐不住,她猛地站起來,快步朝外走去,走到船艙外冷風灌入領子裡,她纔想起裹緊大氅,厲聲道:“停船!我要下船!”
假定他在平城的爭鬥中取得勝利,為甚麼要讓他去南朝?留在洛陽豈不是更好更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