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 不敵流年[第2頁/共3頁]

“師父，她驀的抬起了眼睛，可貴又用上了這個稱呼，不如和我說說，當初師孃和你是如何一見鐘情的？接著又是如何傾儘家財支撐師父的呢？”

在一股龐大的無形威壓下，沙門的額上竟莫名沁出了一層精密的汗珠，接著就聞聲對方降落幽遠的聲音傳來，“哦？”

侍從點了點頭，“還是請大丞相親身疇昔一趟吧。”

“英娥，我……”

高歡的臉上有難堪之色一閃而過，“英娥，你的師孃是個好女人。我內心始終是恭敬她的。”他頓了頓，想轉移這個話題，隻聽門外俄然傳來侍從有些短促的聲音，“大丞相，東邊那邊有些不好了。”

英娥輕咬了咬嘴唇，抬起眼望向婁昭君，昔日年青娟秀的師孃，不知何時眼角邊也模糊有了淡淡的紋路，獨一穩定的，或許隻要嘴角那抹和順的笑意。

英娥將身子靠在了軟墊上，悄悄籲出一口氣，內心不免也有些迷惑，那侍從所說的東邊甚麼處所？看模樣高歡彷彿還挺嚴峻那邊的。彷彿，之前也有過近似的景象……

倒是婁昭君的貼身侍女忿忿不平道，“夫人，莫非您冇看到嗎？丞相的一顆心，現在可都是在阿誰女人身上了。她又抬高了聲音，都嫁過好幾次了，還這麼招蜂引蝶――”

容娘有些不甘地應了下來，“奴婢也是為夫人報不平……”

英娥下認識地將手放在了本身的腹部，聲音裡並未有涓滴顛簸，“既然決定生下這個孩子，天然但願他是健安康康的。”

“隻要阿惠不犯大錯，大人還冇到這麼胡塗的境地。”婁昭君淡淡道，“你放心，我也有我的底限。”

容娘訕訕道，“可如果此次她生下個兒子，豈不是對至公子――”

高歡一眨不眨地看著麵前的女郎，她的眼眸如琉璃，清澄的近乎無情的透明，長長的睫毛翕動時，從那邊流轉出不是情義，而是前所未有的冷酷。

她的思路俄然回到了好久之前的北秀容，彼時秋色迷離綠草茵茵，她躺在軟榻上閉眼小憩，聽著師孃和母親閒話家常，聽到師孃大膽又高傲地對母親說，當初從城下走過看到了阿誰守城牆的小兵時一見傾慕，當時就決定了這個男人必然會成為她的夫郎……她要和這個本身選的男人好好過一輩子……

高歡一踏出房間，門外侍從立即迎了上來，麵色也有些不好。

高歡清冷的眼神定定看了他幾瞬，唇邊終究暴露了一抹幾不成見的笑意，“既如此，就有勞沙門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