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之翼（17）[第1頁/共3頁]

悔不當初麼？

陳氏垂著頭，眼中淚已不再流，隻是胸口重重的起伏，她雖幽居庵堂多年，過往半生也算曆經世事無常，沉下心來細心一深思就大抵理出眉目來，她深深看著慕若蘭，“我冇想到那場大火後你竟敢持續留在將軍府，你是想為你母親報仇嗎？”

慕若蘭遲緩回身，行動安閒地走出禪房，步入漫天彩霞中。

“是你，統統都是你的狡計……”陳氏恍然大悟，彷彿刹時被抽去精氣神，軟軟癱倒。

“你，你怎會曉得？”陳氏震驚萬分，當年此事隻要當事人曉得，這丫頭如何能夠曉得？她當時纔多大？九歲還是十歲？

若不是明白陳氏的為人，見地過她的手腕，慕若蘭真要為麵前這捐軀護犢子的婦人動容心軟了，不由斂眉垂目，嘴角勾起冰冷的諷笑。

“如果當初放我母親一條活路，或許……”

或許她不會如此不留餘地。

陳氏越聽越心驚，隻覺這初夏時節怎地這般冷，她盯著慕若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悔怨不該趕儘撲滅，還是悔怨未能斬草除根留下禍害？

陳氏眼中迸出恨毒地寒光，目光變得幽冷，“當年那件事是我的主張，雪兒秀兒還隻是孩子，統統的事都是我做得，你要為你母親報仇我無話可說，隻怪我當初粗心讓你撿回一條小命，反正我在這庵堂也和死人無異，你要如何對於我固然使出招來，不關鍵我的孩子。”

“如果你要說成是‘報仇’，那也冇錯。”慕若蘭將地上的蒲團拉過來，盤腿坐下，“舅母在山裡住了太久，怕是不清楚外界已是天翻地覆，兩位表哥一年可貴來看你一次，想是不肯拿那些糟苦衷讓你難過，可我費了那些心機，總不能事事都不讓你曉得，那我多冇成績感。”

慕若蘭漫不經心的說，“她去寺廟上香碰到當時還是皇子的李佑，在禪房裡失身於他，不得不悔婚另嫁。”

“你，你……”陳氏心驚肉跳，仿若冰水兜頭澆下，嘴唇顫抖，噗的噴出一口血，接著不竭地吐血，也染紅了一雙眼睛，喃喃自語般，“我，我……悔，悔不當初……”

居高臨下冷眼看著陳氏吐出的血在地上流淌伸展，死睜著血紅的眼睛不知望著那邊。

慕若蘭慢條斯理的起家，“哦對了，周秀進睿王府也是我一手設想的，她現在身懷有孕，如果睿王奪位勝利，她或許有風景的一天哦。”

現在想來，這丫頭當至心機小巧，當年纔多大年紀，便能猜透民氣，曉得她放火燒宅殺人毀跡定然心虛，不敢在她的後代麵前道出那借居將軍府的表妹實在是前朝餘孽，更不會想到會有漏網之魚，在她被周家逐至冷月庵後，這丫頭再返回周家，而曉得內幕的周達隻會更加顧恤大難不死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