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怒揭家醜（一）[第2頁/共3頁]

她按了按腰間摔把柄，漸漸地拖著步子往懷遠坊去。阿滿婆這個方向她確信是對的，隻是路卻走不通，她不甘於此，卻也無計可施。

未生大吃一驚，猶疑地問道：“我們當真要去投奔柳府麼？阿母之前不是不肯麼？”

她在家中團團地轉了兩日，其間玉勒圖孜來探過她一次，倉促說了一會子話便走，隻為奉告她在平康坊瞧見了柳爽，彷彿是夜宿在了坊內。

又等了一小會兒，還是不聞動靜。風靈沉沉感喟了一聲，回身拜彆，走出冷巷時她不覺轉頭望了一眼，暗想：經這一鬨，未生與阿滿婆約莫很快便要搬離此地，豈還能教人等閒再尋著。這條道許是走到頭了，並不能通。

風靈心頭一片涼意，不由想到索良音，不知她在柳府的地步如何。她隨柳爽回京，不過三兩月，柳爽便已在歡場中流連不歸，想來索良音在柳府裡過得，必是涼薄。再一想，柳爽確是好胡女，他當初膠葛音娘，不也是為了音娘紅雪膚、身姿嫋娜的胡風？

阿滿婆扶著桌案長舒了一口氣，拭去額角沁出的一層盜汗，向未生比劃了一陣。

阿滿婆滿麵疑色地點點頭，又胡亂搖點頭，揮手錶示作罷不提。

風靈一伸手扶住門框，纔不至跌坐到地下。

她切近門，向內歉聲道：“未生，婆婆，是風靈魯莽了，對不住，你們莫往內心去。阿滿婆婆如果有甚麼一時不便的，固然往懷遠坊白鹿巷子來找風靈說，切莫見外。”

未生擔憂地思忖了半晌，順手將桌上“文德皇後”四個水字抹去，“便依阿母所言。”

玉勒圖孜走後，風靈暗自磨了會兒後槽牙，她鮮少會起殺念，可此時如果柳爽在麵前，如果手中無益刃，她會毫不躊躇地紮透他的胸腔，爽利落快地將統統煩雜險惡的泉源告終。

她在房內正打著策畫，便聞聲韓拾郎從外頭返來，咋咋呼呼地跑進宅子，說著刺耳彆扭的官話：“敦化坊不好啦！敦化坊，火！”

韓拾郎比手畫腳地向她描述敦化坊大火過後的景象，涓滴未見她麵色已變。說得正努力，俄然被她打斷：“拾郎，快隨我去敦化坊瞧瞧。”

風靈立在內院正中，眼望著何管事身後現出來的二人，恰是未生攙扶著帷帽遮麵的阿滿婆，一步一瘸地朝她走了過來。(未完待續。)

阿滿婆無法地搖點頭，喉嚨裡出一陣古怪的聲響，好似在自語，又好似在哀歎。隔了一會子，她抬手在桌上的冷水碗中沾了沾水，在桌麵上寫下了一行字：時隔多年，文德皇後也不在了，舊事都該消逝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