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秘窟怪婦（三）[第1頁/共3頁]

“你若已欽定成了縣主，賀魯又要以可敦之禮來迎娶，避回餘杭又有何用。不日便會有戶部吏目與鴻臚寺的主簿尋到江南，你儘可抵死不從，可宗族家人卻要與你一同入罪。”拂耽延淡然道。

風靈半垂了眸，這場麵終是與她所想的不甚一樣，可她從未躊躇過要與他共度餘生。她閉上眼，迎著撫照在她臉上的暖和霞光，慎重地點了點頭：“我自是甘心的。”

“我在敦煌城的日子，約莫也所剩無多了。”拂耽延盯著前頭的路麵，一字一頓道。

“卑幼在外，任憑嫁娶，待回客籍再稟明家中長輩，戶婚律原也是許的。事急從權，令尊令堂那邊，待事平以後我便馬上前去請罪，他們倘或憤怒不滿，多少吵架責怨，我一力擔下便是。”拂耽延有條不紊地接道，可見是幾次思慮過的了。

風靈見了拔苦法師，幾人坐下說了一回索、康二家的事，不免又是一番唏噓。幸虧，拔苦法師帶返來的手抄的譯經就在手邊，記念之事並未持續多久，風矯捷去淨了手，請閱譯經。

風靈的心猛地一蕩，漏跳了一拍。紅豔的雲霞飛到了她的臉頰上：“這……戶婚律有令，男不自專娶，女不自專嫁，必由父母，須媒人……爺孃尚未得知，官媒也未……”

風靈猝不及防，手上猛加了力道，勒得馬低噅了一聲。“都尉莫逗我。”

風靈又央告了一回，語氣裡帶了嬌嗔。

為著這一吻他躊躇了太久，每一回的禁止皆替此時的纏綿添了一份放縱。(未完待續。)

他坐在一旁，靜聽風靈與拔苦法師一來一往地請教解答，雖不非常能懂，但佛偈、清茶、梵音，這些漸令貳心平氣和。再見風靈眉頭伸展，說到瞭然應心之處，唇角還帶出幾絲好久不見的含笑，她既受用，他亦感覺心寬。

“你究竟應是不該？”拂耽延不睬會她的嘲笑，執意問下去。

兩人一時看住了，都不肯倉猝拜彆，遂在帶著馬漸漸信步而行。

風靈低頭沮喪地走了一段，她平素智計百出，事光臨頭卻一籌莫展。

風靈一懵，不知這與他將回長安有何乾係，可他既問到了這事，她便老誠懇實地搖點頭：“還偶然義惟那些。大不了……大不了打哪兒來的還回哪兒去，我，我回餘杭去避避。”

拂耽延疇前未曾信過佛教，也便是到了沙州這等佛事昌隆之地，纔有所耳聞目染，又因風靈堅信，兩人來往之間，多少也受了些感染。

來時還迴旋著低嘯的北風不知何時悄悄退去，法常寺外霞光在天涯烈烈揚揚地燒著，耀得光禿禿的胡楊枝頭彷彿火光躍動，全部千佛洞一派安寧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