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鳳起青州4[第2頁/共5頁]

風獨影在河邊蹲下，伸手掬一捧水，看著水自指間嘩啦流去，微有恍神，然後輕聲道：“順著瀾河往上走，便到了雍州；順著瀾河往下走，便來到青州……四哥，如此一想，我們毗河為鄰，離得很近。”

豐極呆了一下，纔想起了帝都裡阿誰功名利碌等閒視之卻恐懼權尊數次請婚的浮滑墨客，沉默好久，他淡淡一笑，點頭道：“那我便放心了。”話落，他手中馬鞭亦落，刹時駿馬蕭蕭，奔馳而去，身後蹄聲震地，百餘騎緊緊跟隨。

這一起上，豐極縱馬飛奔，風馳電掣般，彷彿是急不成待的要歸去，又彷彿是驚駭身後的牽畔，日夜奔行不休，因而四今後，他便已至雍、青兩州的交界處。

奔行數裡後與厲則行帶領的雄師彙合，即啟程回雍州。

“好。”豐極也放開了黑馬的韁繩。

風獨影點點頭，承諾得很快，“好，我不再想著那事，四哥也不要再念著疇前的事，我們都把那些讓人痛苦的事拋開。”

鳳凰落時，他就是梧桐。

“久遙是顧雲淵，顧雲淵是久遙。”風獨影唇角微勾，想浮一抹笑，卻終是失利。

豐極漸漸斂笑，抬目望向火線。

心間默唸，刹時神慟魂悲，情不自禁喃喃輕語，“今時本日，到底是我誤了你，還是這天下誤了我們？”

杜雲岫無聲地點頭。

如許的話，她也從未曾說出口，此時現在，低不成聞的輕語，彷彿是說給本身聽，又彷彿隻是脈脈訴與劈麵的人聽，出口的刹時便已化於風中。

“七妹……”豐極看著天涯之間的女子，因著傷病，她纖瘦慘白，不堪羅衣，非昔日阿誰氣勢淩人光彩奪目的鳳凰，肉痛之間驀地想起少時讀過的一闕詞。

“好。”豐頂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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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柳永《迎春樂》

駿馬飛奔裡，豐極偶一回顧，卻見遠處半空，青碧色的大鳥馱著一人緩緩飛來，刹時手一顫，幾近想要勒馬止蹄，可終隻是任馬兒馱著他奔去。遙遙瞥見青鳥飛臨河岸，然後天青身影緩緩走近河邊的人，身姿頎長矗立，春季麗陽下，如同青色梧桐抖擻著暖暖朝氣。

目望河邊並立的那雙身影，豐極胸膛裡如墜千斤巨石，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麵上卻緩緩浮起淺笑。

好久，風獨影開口，“四哥，縱天下人恨你怨你惱你，我卻從未有過。自我有影象以來，我便敬你慕你，人間雖男兒萬千，卻無一人及你，便是今時本日，我依不改初誌，四哥永久是我心中胸懷天下有情有義睿智無雙的第一豪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