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盈盈一水間4[第1頁/共3頁]

垂眸再次望向畫紙，目光掠過那火似杜鵑花，掠過那碧藍翠鳥，最後落在那一行字上，心神動亂間，不由抬手握筆，於畫的左旁添上一行字：

風獨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那日叱退了後，便對著殿中本為議事而來的國相徐史道：“莫非天子貴爵們妃妾成群，本王亦要弄2、三十個男人養在宮中纔像樣不成？”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注○2】

到蒲月中，淺碧山送來的稟報附帶了一個尺多長的木盒，風獨影啟開木盒，內裡一封信一個紙卷。她曉得這必定是香儀的信，便折開信來看。

對於這些話，風獨影是不加理睬。

開年不久，朝中便有些言語，很多大臣們更是旁敲側擊：風王結婚已是兩載，卻未有子嗣，而清徽君久居淺碧山養病，長此以往，王嗣何求？

寫罷擱筆，筆落在筆架上的清響令她驀地回神，看著墨跡淋漓的那行字，她頓心跳如鼓，瞬即便伸手欲毀墨跡，可指尖觸及畫圖，目光觸及翠鳥，心絃一顫，竟是不能動手。

“哦。”風獨影點頭。

浮滑的，密意的，強大的，和順的，安閒的，蕭灑的……各種麵孔的久遙，就跟著那些相處過的點點滴滴湧入腦海。當年當日未曾上心，此時現在才發明，本來他是那樣的體味她，曉得她，體貼她，老是以他的體例奉告她，他要與她……並肩而行。

而在她身後，杜康跟從著的腳步一頓，轉頭看向書架上的木盒，然後走了歸去，啟開木盒，展開畫圖，定定看著半晌，將木盒放回原處，畫卷卻握在手中。

前兩天，終因而得了一天餘暇，因而清徽君便去山中逛逛。走到朱楓潭時，便見潭邊的一叢杜鵑花上停著一隻翠鳥，羽翅是寶藍色裡帶有綠色，停在火紅的杜鵑花上，紅碧相襯，但是標緻了。是以清徽君竟是看著翠鳥發楞了，直到奴婢喚他纔回神，而後便顯得有些鬱鬱不樂，不久就迴轉彆院。

朝臣們卻未主動消音，反是更加正視，乃至有朝臣說，清徽君久病難歸，女王應休夫，另行婚配，另有的大臣乾脆將自家麵貌姣美的兒子領至宮中，道願奉子以侍女王。

返來後他便徑往書房去了，還叮嚀不讓打攪。到了晚間，奴婢去送晚膳，清徽君一人坐在窗前的榻上，看著窗外不言不語的，而書案上卻攤著一幅畫，畫的便是本日見著的翠鳥。奴婢看那畫，比在王宮裡見過的那些名家名畫更都雅，以是奴婢清算時，便說這麼都雅的畫應當也送給風王看看，清徽君冇有出聲，奴婢就當他默許了，以是將此畫隨信一起呈給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