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心事同漂泊2[第1頁/共4頁]

隔得半晌，豐極纔開口：“我派石衍去過了沛城。”

兩滴，三滴，四滴，五滴……

仿如冰像的人緩緩回神，然後回身，抬步回走。

“噢，有理。”南片月點頭。

悄悄的坐著，四周亦是一片沉寂，隻要夜空上冷月寒星灑落清輝相伴。偶有北風輕掠，如冰刀冷劍刮麵，卻感受不得涓滴的冷與痛，這一刻，心頭的冰寒與劇痛已蓋過人間統統。

聞言，豐極那如半夜烏黑的眸子裡蕩起一圈哀傷的墨色波紋，稠密的幽沉的，彷彿看一眼便要心碎魂斷。那樣的目光之下，風獨影胸口窒痛難當，不由垂首閉目，彷彿不看便能夠不痛。

悄悄站著，呆呆望著，心死如寂，心滅成灰。

他抬手，撫過她的眼角，指尖一片濕涼，然後刹時漫延開來，一起至胸口，如此的沉重冰冷，“係我平生心，負你千行淚。”他幽幽道，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她，恐怕少看了一眼，“影，當年是一月，現在亦是一月，僅一月便讓你我天涯天涯。”[注○1]

“四哥，久羅山上便已必定。”風獨影轉過身背對著豐極，就怕對著他會說不出做不到，“從今今後，你是兄，我是妹……”心頭痛得難以再繼，她頓住，吸一口氣，緩緩撥出，“四哥，我們各自保重。”話落，她即抬步向著風府的大門走去，走得極快，彷彿驚駭背後的挽留。

這一刻，六合是如此的清寒廣袤，卻又是如此的安安好謐，彷彿就隻要他們兩人，彷彿他們能夠一向如許走下去，永久都走不到頭……並肩走著，感受著對方暖和的氣味近在天涯，兩民氣頭溢滿歡樂，卻又止不住悲切。

本來……本來……竟然是如許的？！

一旁的安好遠聽得，睨了兩人一眼，點頭一笑，冇有說話。不過內心也有些奇特，這等首要的節日裡，這北妃竟然也不呈現。自她入宮以來，除了曾在北海見過的風獨影外，他們六兄弟竟是一個也未曾見過。

兩人都冇有提燈，也冇有說話，星輝月華裡，悄悄的並肩而行，耳邊繚繞的不過對方淺淺的呼吸以及輕巧的腳步。

她仰首望著夜空，夜空上繁星似雨，就彷彿他的目光，無處不在。

他側首看著她，夜月下那白玉似的臉頰上一行清淚無聲流下。

“嗯。”豐極應一聲，可兒卻站著不動。

天幕上冷月繁星相照，泠泠清光灑落空中，映得屋宇模糊綽綽，顯得昏黃清幽。現在的帝城大半已沉入酣夢，各家各戶皆抱爐團聚，隻偶爾幾道昏黃的燈光自視窗門縫裡透出，投在青石板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