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肆玖[第2頁/共4頁]

“是他先要撞老子門的！”淳和在裡頭哇哇大呼。

悠遠天涯傳來一道滾滾悶雷聲，聲音極小顧雲冇有聞聲，淳和倒是聽得清楚，她心一驚不敢在往下言，我了個半天囁喏道：“那栗子一點都不好吃……”

“這是做甚麼？”顧雲一白天從東海折返千裡返來，麵色浮白，皺眉看看緊閉的房門又看看紫真：“紫真，你說。”

始終不見顧雲來哄，淳和也是個會察言觀色的，約莫猜得他是真活力了，抽抽泣泣為本身辯白：“他逼著我去下雨，我不想去……”

“大人是說那柄玉快意？那不是夫人的嫁奩麼？！”

淳和背對著他跪坐在竹床上，屁股撅得高高的，頭用被子包著，擺瞭然一副“我不聽我不聽，你說甚麼我都不聽！”的模樣。

淳和消逝的第三日，絳州的雨停了，八月的天，天上卻飄起了鵝毛大雪，大雪紛繁揚揚將絳州的天和地覆蓋成了一片無垠的烏黑。炎夏落雪已是怪事，而空中的雪花比平常雪花大上兩三倍，潔白得乃至泛著淺淺銀光。

連著裴傾這類心死如灰的人都暴露了連日來的第一個笑容，隻要顧雲對著空蕩蕩的房間怔然了。

顧雲攔都不攔不住她的話,果然,淳和一通爆仗放完，在場除了她以外的凡人們或驚悚或憤然或是鄙夷，各種神態瞧得淳和更是惱火,拉起：“顧雲！我們走！”

紫真幫著裴傾上藥止血，氣得一通狀告下：“師父！那條蛟龍不肯下雨，還脫手傷了裴大人！”

裴傾目送監正而去，衙役已將百姓們遣散走，他收回視野低頭深思了回，陰霾地對小廝道：“將庫房最裡邊的箱子取出來。”

夏少臣抄手抬頭望著密密麻麻的雪景：“有麼？”他一笑：“你不感覺它像甚麼嗎？”

絳州的水災從春末連綿至今，近有小半年的風景，上一場雨還是在仲春二龍昂首。隔了半年，絳州城終究迎來一場真正的瓢潑大雨，被雷電扯破的天空看起來猙獰而陰沉。但被雨水沖刷的絳州城充滿著重生的欣喜，活下來的人們紛繁從屋裡拿出統統能拿出的鍋碗瓢盆，恐怕這場以後再無天降甘霖。

但是，這場雨下了整整三日，充分的雨水填滿了河塘湖泊，枯黃的草從下伸出茵茵綠意，統統的災害、痛苦、血腥彷彿都被這場大雨衝得乾清乾淨。被狂喜衝暈了頭的人們健忘了不久前俄然傾圮的天水山，健忘了慘死的餘捕頭，健忘了農莊幾十條性命的慘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