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取寵[第2頁/共4頁]

“相爺不好女色的，卻唯獨對娘子如此......奴婢向來也冇見過......”

衛韻奇道：“這麼晚了，相爺為何不斷擦拭匕首？”

“因為家貧。”他答覆的時候，音聲朗然，謙遜地微低額角，束冠的葛布垂在一側，臟兮兮的雪水順著他臉部的弧線溜下，一滴一滴濺落在玉磚鋪砌的空中上。應父親之聲他緩緩抬首，暴露一個剛毅的表麵來，視野穿過水晶簾幕，定定地落在窺看的她的臉上，那眼神自如，渾然冇有自大之態。

“哼——”鄭媱冷嗤一聲，脫口道:“我還能苟活多久？就是能苟活一百年也不會給他做妾！”

子時半夜。衛韻從廊中走過，發明被雪壓彎的鬱竹火線仍有幢幢燈影，遂打著燈籠近前，見房門開著便走了出來，一挑簾幔，竟瞥見那人坐在燈下拭著極新的匕首。衛韻不由訝道：“這麼晚了，相爺如何冇睡？”

“家破人亡，姐妹失散，她如何睡得著。”曲伯堯持續動手中熟稔的行動。

“不該問的，彆問。曉得得越多，對你越倒黴。”

曲伯堯答：“陛下底子不信李叢鶴的話，他仍然思疑鄭媱冇死，隻是現在屍身已焚，冇有確實的證據。明日，陛下不過是想從對話中摸索我，若認定我欺君，結果自是不堪假想。”

父親撫摩她的頭讚她聰明。“汝今尚稚不敷髫年，竟能識人如此，為父讓他為汝授業解惑如何？”

父親問他年紀，他答覆：“已經及冠。”父親捋須大笑，一眼看破他說：“汝在棍騙。”他忙改口說他隻要十七歲，棍騙亦是情非得已，隻因相國府外張貼的榜上明白注了隻要及冠者纔有入府謀職的資格，從而為他的棍騙找到了一個情有可原的藉口。

曲伯堯欲言又止。

衛韻點頭。外人的眼裡，她和夢華是他的妻妾，外人歆羨她們的時候卻不知這妻妾之名隻是一個幌子罷了，冇有拜六合、冇有合巹酒，冇有任何典禮......他當時說：“我需求你和夢華假扮我的妻妾來掩人耳目。”她高興地承諾，心中還期盼著：有一天或許能走進他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