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下山入青樓[第1頁/共4頁]

“那可不成以不下山呢？”溪雲自小發展在寺中，從未下過山，心中不免有些惴惴。

少年和尚抓抓後腦，“師父，我不懂呀。”

陳少爺神采一冷，“如何？不給我姓陳的麵子！”

少年和尚雙手合十，欠身一禮，“徒弟，我來了。”

紅袖手足無措，初時隻想逗弄一下小和尚，此時見他雙目吵嘴清楚，仿若孩童，卻又不忍。“誒，小和尚，你曉得這是甚麼處所嗎？”

溪雲見師父這個神采就曉得事已成定局，卻轉念一想，道：“師父，那我甚麼時候能夠返來呢？”他雖從未下過山，不知山下是好是壞，但山上寺中統統，每天打水掃地，翻弄後院一畦青菜，看雲聚雲散，聽風來風往，卻甚是愛好。

老年和尚拿起木魚槌子在溪雲青灰的腦門一敲，“你這小子。”明顯看破了他的心機。

溪雲道：“本來你姓陳。”

老年和尚神采一正，不說“無妨”了。

紅袖嗬嗬賠笑。

紅袖偏頭一看，本來是陳家少爺帶著主子保護來了，忙見禮問好，“陳少爺來了呀，裡邊請，內裡請，這和尚走錯處所了。”

老衲澹泊一笑，步下三級門路，接過掃帚，“唦～唦”掃起來。

“對。你曉得醉紅樓是甚麼處所嗎？”

溪雲當即大喜，正愁不曉得去哪喝水用飯呢，走到門前，昂首看一眼，心道：“這裡叫‘醉紅樓’，這名字倒有幾分高雅。”

溪雲皺眉道：“為何打翻這好好的一碗飯菜？”

溪雲肩頭一重，便半俯著身子。

陳家是本鎮最大的地主，陳少爺二十出頭，五官倒也端方，臉龐微胖，肚子卻甚大，一身黑金色長袍套衫，顯得非常氣度。他笑嘻嘻地捏一把紅袖的小臉，道：“小紅袖越長越標緻了，嫲嫲甚麼時候讓你陪客呀？”

回到後院，他輕身爬上高大細弱的龍眼樹。

紅袖打著哈欠拉開兩扇大門，籌辦停業，昂首往西麵一看，精力俄然振抖擻來，隻見夕照餘暉暉映下，一道苗條矗立的人影沿街闊步而來，器宇軒昂，氣象萬千，當是一名豪傑人物。

“施主？”溪雲走到近前，謹慎翼翼地叫了一聲。苦集寺固然座立於百丈山顛，陣勢險要，但也偶有虔誠香客登高禮佛，以是溪雲倒也曉得稱呼他報酬“施主”。

溪雲在廟門口站了半響，身前是一條蜿蜒石階，道旁鬱鬱蒼蒼，身後是老舊的寺門，兩旁敞開，門上有一塊木匾，寫著“苦集寺”三個字。木色與墨色附近，不易辨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