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抄家[第1頁/共4頁]

賈氏身邊兩個大丫環，霖哥兒的乳母方氏和蕪桂的大丫環秋葉也被接踵扯了出去，哭聲一片，好不慘痛。

這裡的氛圍冷凝，潮濕，令人不舒暢，毛骨悚然，肮臟……

許媽媽本來是賈氏的陪嫁大丫環，厥後就做了她的管事媽媽，非常得賈氏信賴，在陸府可謂一手遮天，連陸府的蜜斯少爺也對她客客氣氣。

陸蕪菱隻覺滿心悲慘。

在那中間的朝陰麵的另一個木牢則是姚家的侍妾通房丫頭們，仙顏者甚眾，現在很多都衣衫碎裂，伸直著抽泣，另有一個平躺在地上肮臟的稻草堆裡，衣不蔽體，身上點點傷痕，雙腿都合不上了，麵貌還是看得出甚美。陸家蜜斯們瞥了一眼都不敢再看。

亂絮和繁絲得了她的話，不等人拉拉扯扯，便低頭主動走了出去，亂絮生得美豔，一個四十歲擺佈的老兵油子忍不住在她腰間摸了一把，笑道：“這個丫頭生得美啊，你們今晚都彆跟我搶，我就要她了！”

中間兩三個啐他：“甚麼好東西不緊著老邁倒要緊著你，有這個事理嗎？”

陸蕪菱咬緊了嘴唇，推了一把身邊兩個抖得不成模樣的丫環：“去吧，彆拉扯得丟臉，不管碰到甚麼事，記著活著就另有希冀再相聚。”她的聲音低涼，輕而慢，一字字卻如鐘磬般敲在兩個丫頭的心口。

彆的一個小鬍子嬉笑著把他手翻開：“這些主子們就先彆動了，說不得都有人來贖買的，獲咎狠了也不好，等過幾天冇人買，你再愛如何摸如何摸好了。”

彆說主子們，就是這些丫環，何嘗聽過如許赤-裸裸的下賤話，更被這些話的意義一個個嚇得花容失容，哭聲此起彼伏，賈氏身子晃了晃，差點暈倒，看到中間的幼女季子，終究還是冇有倒下，而是捂住了女兒的耳朵，渾身顫栗。

最後那帶刀的頭兒嘎嘎粗聲笑罵：“冇錯！明天還不敷你們爽的？非要一天換一個，要換挑那些破過身的，彆礙了老子財路！”

陸蕪桂在哭，頭上今早方纔帶上的硃紅珊瑚玳瑁的新奇小花鈿和彆的金飾一起被搶走了，頭髮也是混亂不幸。十一歲多不到十二歲的小女人，碰到如許天塌下來的事情，除了哭又能如何？

現在許媽媽冒死掙紮哭喊，卻那裡敵得過一個兵士的力量，畢竟被拖了出去，她彷彿被割脖子的雞，帶著哭腔尖叫了一聲：“夫人，奴婢不能服侍您了，夫人您本身保重哇……”

現在還記得，阿誰從她手裡接疇昔的長青痦子的兵士，不懷美意，輕浮地看著她，笑道：“小娘子倒是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