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天高三尺潘青天[第4頁/共7頁]

精華走到一匹栗色小馬身邊，拍拍馬頭，笑問：“為甚麼要賣馬？”

“我們也把家搬到吳家村來了。”精華笑道：“阮大哥，吳家村連個雜貨鋪子都冇有，還煩阮大哥隔幾日到我們家走一遭兒，使女們也好買根針兒線兒。”

精華打馬便跑，笑道：“好。”一個好字說遠，已是跑到十丈開外。

精華把馬鞭丟給李知遠，笑道：“我們兩個賽一場？”

潘菘居高監下，嘲笑道：“趙世兄也是你叫的？”

李知遠追上來，跳上馬才待和她說話。卻見一個瞭解的年青貨郎挑著擔子過來，老遠就喊：“李大少，李大少。”

王翰林聽了隻是點頭，道：“還不曉得鬨成甚麼模樣呢。我們家的住處可有下落。”

潘曉霜把眸子轉得幾轉，嘲笑道：“你唬我呢。我便出來搜一搜，又怎地？”縱馬進門，順手還使鞭子把門邊的那張舊桌上的茶壺抽落到地下。瓷片碎了一地，茶水四濺。剛好精華本日穿的是一條石榴紅羅裙，濺上拳頭那麼大一塊茶漬，就透出裡頭的紅綾褲花腔出來。

精華道：“你要尋他到梅裡鎮去。”

風從梅裡鎮那邊吹過來，帶著些冷意，但是李知遠的手有力並且暖和。精華順服的由他牽走，上了馬轉頭再看一眼官道上的百姓，感喟一聲，道：“我們彷彿甚麼都不能做。”

“潘太師權傾天下，潘賢妃寵冠後宮，他家後輩放肆不免。”李知遠長歎一口氣，道：“隻看趙世兄還要讓著那位潘蜜斯三分，就曉得了。”

李知遠看精華跟做錯了事的孩子般低頭，更加感覺精華有赤子之心，誠懇的敬愛。不由安撫她道：“那書院在平長年景也值不了三五千兩銀子，另有一半是你爹爹不要的呢。分炊時，就一個書院值錢還不肯分與你們，他們可冇想過你家的積儲儘都花在書院上。”

精華看了一會，如坐鍼氈，皺眉站起，道：“我看不下去了。”

王翰林深思很久，道：“還是在縣裡住罷。幸虧你的東西還在路上，要不然這一回搬場，累死人呢。”

精華算得誠懇孩子，隻看得見本身讓人家虧損了，卻未曾想那書院原是有自家一半的，大房的田產原也有自家的一半，人家分炊就乾脆理直氣壯不分給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