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王二哥的帳[第4頁/共7頁]

柳夫民氣裡也清楚李知遠這小子一天幾趟的跑，一小半是要王翰林內心好過，一大半還是為精華來的，不過精華傷處難堪，李知遠就是未婚夫也不好叫他進閣房看望，以是她一向裝不知。本日耀宗又用心逗他，她樂的要死又非得板著臉不成，實在是一本正接受不了，忙道：“聽講本日起城裡宵禁，你前頭使小我回家說一聲，今晚在八郎那邊歇罷。轉頭我叫你二哥到那院找你們去，你們哥幾個好久不見，好好說一夜話。”

“大哥這本性子，我是不敢勸他的。”李知遠苦笑道：“如何二哥你也不勸他？”

耀祖的目光在總數上一溜，瞥見總帳有三萬多兩，本來朝下彎的嘴角就嗖一下彎了上去。便是黃氏，瞥見丈夫如此，也不再妝模樣，站起來走到耀祖身後，扶著他的肩探脖。

這事，李知遠自家不說，誰會多嘴？趙恒夾著一根醬鴨舌，品得津津有味。李知遠抿了一口黃酒，醉態昏黃。八郎被二哥盯著，不敢吃酒也不敢吃菜，苦笑道：“二哥，這事如果我們做的，還能瞞得住人？”

耀宗點點頭，轉看向李知遠。

王耀祖和柳夫人精華一貫不對於的，能有甚麼話問他這個精華的夫婿？李知遠想了半日，纔想起來，耀宗曾和他提過，販牛馬時大哥和黃家九姨都湊了些銀子做本錢，想來是問著這個事了。李知遠遲疑半日，還是硬著頭皮承諾一聲“是”。

“你們阿誰翻臉狠鬨一回也罷了。我們家這些父老，一個比一個陳腐。我父親又麵軟，斷是斷不得了。你是未曾受過，他們竟日裡在我麵前唧唧啾啾甚麼販子輕賤，甚麼需求讀書之類的，積下的唾沫都能洗臉了。”王耀宗又飲了一碗酒，甩甩頭道：“老子明顯內心想揮拳，還要陪著笑容聽那群故鄉夥胡說，苦呐。來來，你陪二哥再吃兩碗。”

兒子返來，柳夫人又是歡樂又是煩惱，喜的是兒子一聽有事就來家，到底是和她知心纔會如此，煩惱的是耀宗脾氣太暴燥，怕他惹事。她一邊叫人去稟報王翰林曉得，一邊扯著兒子問：“不是寫信叫你不要來？你返來也罷了，如何不早些送信返來？路上安然否？”

耀祖住的這個院兒離著柳夫人的住處甚遠，原是柳氏商行接待來賓的地點，清算的非常清雅。一個月洞門出來，是小小巧巧三間小樓和三間東配房。院子裡另有幾叢芭蕉一塊湖石，廊上掛著幾盞宮燈，伸向東廂的簷角還吊著鐵馬，門窗雕花都精美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