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活著是累贅，要死也困難[第1頁/共3頁]

正房的堂屋還算健壯，讓金寶做了羊圈。幾頭山羊在內裡咩咩的叫著，瞥見有人出去，都擠到門邊，等著來人給它們喂草料。一股難聞的羊騷味混著刺鼻的糞尿的味道直衝七老夫的鼻腔。七老夫忍不住連連打了幾個噴嚏。

太陽暖暖的照在身上，七老夫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但是他感覺那種酷寒已經滲入到內心了。

大門邊是之前的柴房，一條毛色黑亮的大狗臥在門邊。瞥見七老夫和球球出去，它拉動脖子上的鐵鏈，凶暴的叫起來。

一張老式的木頭床，拉著那種土布的蚊帳。床邊有一張色彩深黑的櫃子，放著一些飯碗，水壺。

“門口有燈繩，你拉一下。”

“老嫂子，莫要如許如許說，都是一個村莊的呢。”七老夫有一種想要逃離的設法，又怕透暴露來讓老女人悲傷。

“走吧，走吧。”老女人揮揮手，慘白的臉上是一種滿足的笑容，彷彿七老夫幫了她很大的一個忙。

七老夫逃一樣的從柴房裡跑出來，抱起還在同大黑狗玩耍的球球。

老女人的話把七老夫嚇了一跳，“老嫂子，你可不能夠如許想，你活著，這金寶把羊放在老屋子裡還放心呢。你那麼愛金寶的，多活一天就能夠多看他幾眼啊”

“老七啊，感謝你給我水喝。感謝你跟我說這麼一回話。”

或許滅亡纔是老女人現在最想要做的事，隻是那東西就像她麵前的那道門，就是那麼幾步的間隔她如何也走不疇昔。

蓬亂的白髮因為沾了些東西黏在了一起。臉上冇有多少肉，皺皺的麪皮包裹著頭骨，嘴脣乾癟，放在被子內裡的手指萎縮乾枯。

“老七，你走吧，這屋裡臭。”老女人彷彿看出了七老夫的心機。

七老夫把水遞到老女人手裡，她那雞爪子一樣的手冰塊一樣的涼。

七老夫推開虛掩著的木門，走進院子。院子裡好幾間屋子都是搖搖欲墜的。滿壩裡的雜草快到七老夫的腰間了。

走到山坡上，七老夫轉頭去看金寶家的老屋子。那低矮的土坯房掩映在竹林裡，象極了一座暮氣沉沉的宅兆。

“七老夫，你如何跑這裡來了？”金寶的婆娘春陽抱了一大包草走過來。她是要來喂那些羊的。在他們兩口兒內心，那些羊或許是比阿誰要死不活的老女人金貴的。那些羊能夠為他們贏利，這個老女人隻會耗損他們的財帛。

七老夫看了一眼金寶的老孃，內心格登了一下。這個女人已經癱瘓了有兩年了。她現在躺在那邊，如果不出氣就真的跟個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