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放火[第3頁/共6頁]

“都看甚麼？”公孫珣將斷箭擲在地上，然後按著本身的左臂放聲吼怒。“胳膊上中了一箭莫非會死嗎？都去與我放火！”

“濕了身子的人去撿火把！”攆走魏越後，公孫珣扭過甚對著身火線才追上的一眾陪隸、材官呼喊了起來。“撿地上鮮卑人拋棄的弓箭，趁著敵軍敗退，速速追上去放火！”

“司馬！”亂戰當中，渾身是血的魏越不曉得從那裡又摸來一匹馬，然後直接躥到了麵露憂色的公孫珣身邊。“敵軍崩潰的這麼快……我們不如不要理睬王庭了，轉而趁機收攏軍隊，順著河往下流跑，說不定能全師而回呢！”

此時現在，最早反應過來的竟然是呂範這個文士，隻見這個軍中公認的二號人物也不說甚麼廢話，竟然直接將方纔放到頓時的甲冑給扯了下來，然後一言不發抱著戰馬的脖子就下了水……身後的漢軍見狀頓時麵露慚色，然後搶先恐後的去甲渡河。

緊接著，被托以掌軍之責的程普卻也臨時竄改了戰略，他當即回顧厲聲命令：“成廉、魏續，你二人不要在此處渡河了，直接縱馬從浮橋處去援助高衡，不管如何，我隻要讓那邊的鮮卑人不敢輕動！材官屯也去，敵軍麋集，直接就在浮橋上架弩攢射，不必顧忌些許誤傷了！”

而就在間隔這二人戔戔數裡外的一個小坡上，黑夜中，本年方纔四十歲，卻已經滿麵霜痕的鮮卑建國大汗檀石槐，也是勒住馬匹，扭頭盯著本身的王庭沉默不語。

“諸位九原鄉鄰！”那成廉抓住馬尾，麵色漲紅。“若非是司馬厚德，我等早在移民之時就已經要淪為彆人徒附家奴之流了！且這一年不足，司馬在軍中可曾有半分虐待我等？賦稅可出缺汙？犒賞可有間斷？我等家人是否受其庇護？便是這牲口，若非司馬仁德，我們莫非就能保住嗎？這個時候，另有甚麼可顧忌的？”

這一擊，可謂一錘定音，落空批示的鮮卑兵本就在此處鏖戰多時，死活也想不到為何側翼還會有漢軍過來，再加上身後的瘋馬式的突擊，終因而完整落空了戰意。自王庭朱紫到部落頭人，再到上麵的戰兵與牧民，幾近是全數擇路而逃，中間不曉得有多少人被踩踏而亡，又不曉得有多少人被身後漢軍追上，然後一刀告終。但是這些人還是不管不顧的往北麵跑，不曉得是想逃入給人以安然感的王庭中呢，還是想潛入黑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