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見識[第5頁/共6頁]

“你既然不懂，那便隨我去問問吧！”公孫珣忍不住點頭道，實在他很早就專門寫信就教過自家老孃，並從她那邊得知了這內裡的邏輯……隻是，歸正無事，不如陪這婁圭去走一遭。

公孫珣連連點頭，不得已親身上前，拔刀指向了那薔夫：“我來問，你來答，曉得了嗎？”

公孫珣和韓當，乃至於身後的幾個伴當都點頭不言。

“那也不對啊？”婁圭愈發不解。“便是軌製崩壞，百年間從一次變成五六次，再七八十年變成十來次……也不至於征收到十七次吧？”

“我非是不知輕重之人，你放心歸去吧，省的你鄉中佐吏等的焦心。”公孫珣連連點頭，然後徑直打馬而走，也不再管這個鄉薔夫如何作想了。

婁圭低頭不語，彷彿是想到了故鄉中的一些環境……他此人，很早就有‘奇誌’，成年後更是不斷的收納逃亡之徒，就是因為模糊發覺到了這個世道有些崩壞的前兆，但詳細那裡不對，又為何不對，他還真未曾想過。

中間公孫珣聞言忍不住發笑：“你所言的這家大戶，但是我此番要來做客的甄家？”

“本來如此，敢問……”

這便是地盤兼併廢弛天下的邏輯地點了！饒是心中早就明白這內裡的事理，公孫珣還是忍不住連連點頭。

“倒也不算太多。”公孫珣發笑著收起了刀子。“你們郡守倒也真不負賢名……”

“如果此番受了驚嚇，歸去那裡有了不適，請本日晚間或明日來甄家尋我，如果尋不見我，直接找甄家的甄逸也行……”

當初在範陽調集，前去洛陽時，一共有好幾十個士子，並且都帶著主子家屬施禮車馬，一起上折騰不竭，拖拖遝拉。

鄉薔夫被摔得五葷七素，又被刀子指著，那裡還敢多話，隻是連連點頭。

“這位少君！”這鄉薔夫實在是無法了。“不是說戶口真的不敷，而是說能去征收的戶口不敷！鄉間大戶，家中不曉得坦白了多少戶口、地步，哪個敢去真的征收他們家的算錢？這多少年不都是如此嗎？淺顯民戶，一年多次征收，然後停業，就隻能賣身賣地給大戶，成為大戶的徒附，而大戶家中明顯多了人丁和地步，卻無人敢去真收，就隻能把落空的戶口算錢再算到其他小民身上……如此百年，這算錢天然從每年一次變成五六次，再變成十來次，最後成了現在這類十七八次……那裡是我們殘民啊？實在是這世道本身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