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1頁/共7頁]
鐵蛋子看看她跟前那一堆麥芽糖,再看看本身跟前就一支,瞪著她冷靜無語。見狀她一伸手,鐵蛋子從速把糖搶起來,放進嘴裡嘎嘣咬碎了,嚼爛了,嚥下。
血奴見狀感覺內心的煩躁之感略減。
過於狼籍的思路讓她惶恐無措,頭幾近要裂開了。她眼中一片血紅,像是絕望到頂點的野獸,不由收回淒厲的嘶吼聲。
香湯沐浴不但是為洗淨身材,滌儘垢膩,更加提神醒腦。血奴卻喜涼,越涼越好,在熱水裡稍稍一泡就覺懶洋洋的,聞著藥香襲人,又想著苦衷,不覺就趴在桶壁上假寐半晌。
假扮成非淮的白蓮花正在清算屋子,扭頭瞧見兒子麵有煩鬱,不由笑道:“兒啊,你放輕鬆,看為父一眼少不一塊肉。”
咳,她感覺本身如果今晚不犯病,再做春夢必然不是跟白蓮花。
一樣感到不安的另有透過寶鏡窺視屋中景象的敞亮。敞亮的手不覺捂住左肩。至今還在模糊作痛的傷口讓他當然悔恨妖帝,也對妖帝有著難以名狀的駭怕。
妖帝垂眸睨視著她,嘴角俄然挽起一抹文雅的弧度,隻是悄悄一笑,眼角眉梢便更顯邪魅,神采卻帶著模糊的欣喜和諷刺。
妖帝慵懶的靠在池畔,渾身卻披髮著一種懾人的氣勢。血奴被他饒有興味的核閱搞得很不安閒,再也不敢跟他對視一眼。為了製止俯視尊上,她上前幾步跪倒,把事情委曲簡樸稟明。
鐵蛋子呆住了。
這回這個夢與上回分歧,血奴成了在上麵阿誰,咳,那叫一個邪魅狂狷拽,白蓮花則身嬌體軟的似個嬌羞娘子,的確要被她玩壞了。
妖帝眸光一閃道:“本尊記得上返來此,你也是這麼說的。彼時本尊教給你一個更風趣的報仇之法。”
血奴瞪眼道:“邃密鬼已經廢了,這裡冇人能欺負你娘了。你還小,肩膀還嫩,不必急於擔甚麼任務。”
“但是,奴婢該如何做才氣讓他伉儷反目?”
脖子上的傷口越來越痛,痛到讓血奴的胸口猛地一抽搐,心房彷彿被扼住般顫抖不已。扭曲而破裂的影象在腦中此起彼伏,彷彿有些很首要的事盤亙在影象深處,一時之間她卻如何也想不起來。
驀地,她覺到手臂一麻、手心一痛,妖帝隨即悶哼一聲放開她。寂然有力的摔進血池之前,她恍惚的眼睛透過一片噴湧的血光,瞥見妖帝被一把長劍透胸而過。
血池不養閒人,即使是總管的徒兒也不能例外。作為一個每月都有這麼一天連殺二百多人的屠夫,血奴對這件差事的印象僅能從備忘冊上讀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