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芙蓉的心碎了[第1頁/共4頁]

芙蓉冇有承諾,也冇有反對。

楊老爺子倒是恭維,端了半碗紅辣椒醬來,切了幾塊豆腐放在碗裡,淋上辣椒醬,直接開吃,一麵吃一麵嘉獎,說是石米鎮最好的徒弟也冇有春娘做的豆腐好。

葫蘆點頭:“不想吃豬肉炒白菜。”

一場雪下來,明白菜被雪袒護的嚴嚴實實。

春娘一向在做手帕,偶然候風大,吹的人睜不開眼,風沙直往臉上撲,廁所裡的草紙都被風捲著,掛在梧桐樹梢下不來。偶然候雪大,埋到人的腳踝,院子裡那口井都被雪給埋上了,想打水,還得吃力的把雪取出來,就跟掏棉花糖似的,或者,燒一鍋冒著白煙的熱水,一溜煙兒的倒進井水裡。不管氣候多麼卑劣,春娘一向冇停下活計,她的手都凍裂了,右手還長了凍瘡,天冷的時候,就疼的鑽心,放在灶前烤烤手,手又癢的跟蟲子爬過一樣。但春娘繡好的手帕,少數有幾十塊,賣出去幾塊,殘剩的,整齊的碼在布盒子裡。

葫蘆打了個嗬欠,探身看了看鍋裡道:“我是起來尿尿的……”

夏季雪大,多數人圍在家裡烤火,集市上的人也少了些,常日裡能吃的菜,除了土豆,便是紅蘿蔔,或者,是腦袋大的青蘿蔔。芙蓉家還好,起碼另有些蘑菇調劑,隔三差五的,芙蓉也摘下一筐子蘑菇來,讓葫蘆給王嬸子端去。

臘月,北風凜冽。

田裡種的明白菜黃了葉子,孤孤傲單的聳峙在那,迎著風,凍的像土疙瘩一樣硬。

葫蘆嘴撅的老高,回身就跑。

石米鎮上,平時吃白菜,莫過於用辣椒炒,或是跟豬肉一塊燉湯,或是做麪條的時候,炒一些當菜,吃了幾次,隻吃了半棵白菜,餘下的白菜,堆在灶房角落裡,葫蘆一看到便要躲著走:“大姐,我不要吃辣椒炒白菜。”

日子就像草屋子上的霜氣,經不住太陽曬半天,便蒸發掉了,而偶然候,日子就像草屋子上掛的雨水,眼瞧著“滴答滴答”不斷的落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水坑,濕了一片,彙成一條杏一樣,往前流去,但卻讓人抓不住,隻能看著它流走,等晴和的時候,地上也乾了,草屋子上的草都披髮著枯燥的氣味,那些雨滴,再也無處撿拾。

倒是春娘想了個主張,她去集市上稱了幾斤黃豆,返來泡在水裡,一向泡了一天一夜,堅固的豆子泡的很堅固,樂的葫蘆笑起來:“不消吃白菜了,這回能夠吃豆子。”

風圍著灶房打轉。

葫蘆就像個撒歡的野孩子,每天不是惹了這個,就是逗了阿誰,一本書還冇有學完,已經連續有七八個大人來芙蓉家告狀,一樣的,葫蘆整天不是被王先生追著跑,便是被王先生他媳婦劉氏追著跑,還好葫蘆身輕如燕,肚子如打了氣的氫氣球,累的王先生口吐泡沫,累的劉氏坐地上捶腰,葫蘆卻能蹦踧三四裡地不喘氣,就像斷線的鷂子普通,在有風的陰沉氣候,它鬆鬆的就能飄到天絕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