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醉酒[第1頁/共5頁]

過了好半晌，她才恍然大悟道：“我剛纔說得不對，我、嗯……我不要喝酒。”言罷還點了點頭。

圖彌婉雙手接下它，穹燼筆動手帶著模糊的涼意，不似木質溫潤，也不似金屬冷冽，這類溫度是如此熟諳，像是經年未見的好友複又返來。究竟上，它確切伴了她大半生，伴她從幼年浮滑到走萬念俱灰，由怨怒滔天走到心素如簡。現在隔了一個存亡循環的間隔，它重又回到了她的手上。

殷重燁側過甚看圖彌婉貼著本身的臉，映入視線的倒是她那頭烏黑的發，穹燼筆嵌在發裡，色彩尚不及她的髮色深濃。殷重燁翻手取出一串紅色的精美髮飾，綴在筆尾，如許才感覺紮眼很多。

三人於殷重燁處坐定，冇過量久，殷重燁俄然如有所覺地抬開端，掐了個指決，未幾時，門外緩緩走進一道人影來。

他彷彿是方纔自榻上起家，冇有穿常日裡那件玄色的廣袖長袍，而是一件紅色的內衫。永輝燈橙黃色的光芒為他染上一層暖和的光彩。他的頭髮不似白日那般整齊，一縷頭髮自額際垂落至麵前，這麼一個小小的失誤使他整小我都無端柔嫩了幾分。

“是的，天聖長老與她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杜序道，“她的姐姐熙儀尊者原是天聖長老的親傳弟子，是以天聖長老對她多有看顧。”

她彷彿還說了甚麼，但殷重燁卻已經聽不見，有溫熱的液體自頸側流下，漸漸濡濕了他的衣領。他一僵，而後不著陳跡地緊了緊環住她的手。女孩子原就小巧，於他而言更是輕如鴻羽，她約莫是剛洗過發，發上尤帶濕意，垂髻被拆下，她將一半的發放下，另一半挽起，充作髮簪的恰是那隻穹燼筆。

“也冇有必然要……吧。”

杜序和圖彌婉偷偷溜出竹屋，在案幾旁坐下，月已至中天，潔白的月光灑下，如煙如霧地籠住他們，杜序抬手熄了燈，竹影清楚地落在身上臉上，使得他們的衣服都添上幾塊躍動著的斑紋來。

殷重燁的指尖一寸寸撫過那支筆，星輝豔色儘皆暗淡，還是是墨杆赤毫，隻是刹時由神物跌作凡品，他將它遞給圖彌婉，淡淡道：“此為穹燼筆，我知你有習道紋之姿，然我不擅此道，此物贈你，或有所益。”

圖彌婉看著她的身影消逝在視野裡，忍不住低低道：“天聖上人真冷酷。”

思及此處，他將另一隻手放在她的頭上，一下一下笨拙地撫著她柔嫩的發，安撫的行動柔嫩得不成思議。

杜序笑得連眼睛都眯起來了：“你不要喝酒了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