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眉嫵[第2頁/共4頁]

女子像對待希世奇珍一樣將狐狸捧在麵前，貼上側臉，她神采恍忽，聲音平板：“眉嫵你聽好。如有來生，眉嫵，你必然必然要記得，不要來找我，不要跟隨我，不要、不要……為我而死。這是號令，眉嫵，你聞聲冇有！”

當然，那些呈現在手邊的靈果並不都是無益的，哪怕是無益的也存在生克題目，如果貪婪地將那些靈果靈植全數支出囊中，圖彌婉毫不思疑本身會骸骨無存。

不知走了多久，圖彌婉發覺四周那些動輒四五人合抱粗的大樹越來越少，路兩旁更多的是一些約莫手腕粗細的樹木。但她卻冇有涓滴的掉以輕心，因為她曉得那些參天古木多是凡木，而現在這些看著纖細的樹則是靈木、妖木，傷害程度遠勝前者。

“誒？”眉嫵這才發明如許彆扭的姿式，她聽話地站起家來，重又變作一隻玄色的小狐狸：“那如答應以嗎？”她和順地伏在圖彌婉的腳邊，用一雙潮濕敞亮如新墨的眼睛巴巴地看著她。

圖彌婉僵立很久，終是拍潔淨身上的灰塵，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圖彌婉站在原地，感覺前所未有地冷，她想要上前，但是明智束縛了她的腳步，她生硬地轉過身，不去看那隻逐步死去的狐狸，身後的哀鳴一聲小過一聲，直到最後，聲氣全無。得而複失，更加的痛苦讓她的心都絞痛，圖彌婉生硬地扯了扯嘴角，喃喃道：“她不是我的眉嫵，我的眉嫵最聽話了。”

圖彌婉蹲下|身子，撫摩著她的外相，指尖柔嫩暖和的觸感奉告她，這是活的，是真的，眉嫵和那些靈果靈植一樣，都是實在的存在。小狐狸舒暢地眯著眼睛，打了個呼嚕，糯糯道：“仆人變小了呢，變小的仆人好和順。”

“仆人，我……冇事……我隻、隻是……有點冷……一點點……冷。”狐狸道低低道，“主……人……你、你快、走……彆、彆看……”

小女人彎起眼睛笑了，那笑容敞亮得彷彿讓滿山新綠都失了色彩。發若鴉羽，麵如桃花，明眸善睞，唇似春櫻。她的眼睛是美的，鼻子是美的，嘴巴是美的，她滿身高低都是斑斕的，最美的是那對眉毛，形如新月，色若遠山，潤過翠羽，恰是因為她有這麼一雙天下最美的眉毛，圖彌婉曾經如許喚她：“眉嫵。”

那就是，圖彌婉和眉嫵最後的光陰。

小女人眼裡都是欣喜，她猛地撲過來，笨手笨腳地將圖彌婉撲倒在地，笑得又是無辜又是滑頭：“仆人仆人，我又找到你啦，眉嫵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