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一求[第1頁/共3頁]
王雲笑了笑,道:“賢人言,吾十有五而誌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我活了兩個古稀又多二十年,就不能從心所欲無所矩一回?”
老儒生皺了皺眉頭,道:“說得不好聽些,現在就是矮個內裡拔將軍,牧人起、蕭烈、陸謙等人,早已成為定勢,正所謂江山易改,賦性難移,若想讓他們竄改,比改朝換代還要艱钜,隻要蕭煜年紀尚輕,另有幾分能夠。”
王雲擺了擺手道:“你也是古稀之年的人了,不必講這些虛禮。”
慕容燕站在蕭煜身前不遠處,歸刀入鞘,有些莫名感慨。
老儒生輕歎道:“江陵其人,夙來重功利,輕德行,蕭煜對此極其推許,此番江陵能被昭雪,亦是蕭煜之功。再觀現在,蕭煜行事也的確與江陵如出一轍,怕是蕭煜要做第二個張江陵。”
王雲感喟,“本該是為師頂起儒門之責,無法當年靈岩寺之變,為師不得不斬斷宿世因果,將儒釋道完整融彙,方纔逃出那道佛偈,現在似如冷眼旁觀之活死人,境地不得美滿,不得飛昇,不得出世,不得循環。如此長生,真是不要也罷。”
蕭煜道:“歸根結底,還是在於氣數將儘四字,如果大鄭正值鼎盛,任憑我等如何翻雲覆雨,也隻能為一時之痛。可現在大鄭已是腐朽垂暮,即便冇有蕭煜,冇有蕭烈,冇有牧人起,冇有陸謙,也會有彆的之人成事。不知先生覺得然否?”
孫世吾歎了口氣,然後抬開端來,神采果斷道:“教員,亞聖言,義之地點,雖千萬人吾往矣。以是張江陵去了,方何去了,張載也去了,唯獨我以衰朽之身苟活於世,已有二十三年矣,故門生本日也要向義而行,不吝粉身碎骨。”
老儒生輕聲道:“教員的意義是做帝王之師?!”
老儒生望向遠處,“當年東主依仗白蓮教起家,在立朝大鄭後又將白蓮教貶斥為邪教,大肆誅戮,現在大鄭氣數將儘,白蓮教再次現世,遵循佛家而言,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一飲一啄,已是天定。”
蕭煜肅容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南謹仁和徐振之神采微變。
孫世吾拱手哈腰道:“門生受教了。”
蕭煜神情古井無波,拱手拜謝道:“先生教誨,蕭煜服膺。”
蕭煜接著說道:“不管先生信或是不信,究竟就在擺在這兒,不改穩定。不管我去或是不去,東都就立在那兒,不移不動。”
建功、立德、立言三不朽,鑄就了一個近乎賢人的守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