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畫畫的少年[第2頁/共3頁]

“你的畫，畫出了人的形狀、氣質，卻冇有畫出人的命理！”

老道並不急著點評畫像，隻是細心打量了方卓，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發覺的悲憫。他最後將目光落到畫像上，淡淡一笑道：“畫的不錯，大有進步！像，很像，太像了。”

隻是令人奇特的是，西邊牆壁上，吊掛著一張如同貼在城門通緝犯人的那種線條簡樸了了的人頭畫像。

“呼！”

“命理，實在就是道的一種。包含命理的筆劃線條，塵寰之火是冇法燃燒的。”老道淡淡說道。

變幻的水勢，莫測的江流，另有驚濤拍岸的響聲。

不一會兒，一個少女含嬌帶嗔、如悲似喜的玉容便栩栩如生了。

“噌噌！”

老道並不言語，隻是安靜地望著方卓。

按捺住！

老道望著天涯，長長歎一口氣，目光中閃過一絲懷舊之色，聲音有些黯然。

方卓倒著地上，內心升騰起一陣陣創作後的快感。

方卓聽得很明白，但還是似懂非懂的。

方卓伸出青筋暴起的右手，提起畫筆，筆走龍蛇，在宣紙上縱情宣泄創作的豪情。

這畫能讓阿誰老道對勁吧！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方卓對這類透支精氣神後的眩暈和頭痛早已熟諳。

方卓將這些筆劃從灰燼中尋出，又拚集出一個完整的頭像，眉毛、髯毛、髮絲一筆很多。

腦海中如墨江流奔騰得越來越凶悍，胸中的創作打動也越來越激烈。

終究畫完最後一筆，方卓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眩暈和頭痛一陣陣襲來，他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老道的手悄悄一揮，兩張畫像無風自起，燃燒了起來，工夫不長，兩張畫像就隻剩青煙嫋嫋了。

山顛有洞，但阿誰老道從早到晚都會在洞前的青石上打坐。阿誰青石位置極佳，上有鬆樹遮陰，坐在上麵向山下眺望，很有尺寸千裡之感。

畫桌上有一個玉製的筆架，上麵吊掛著一支天山雪狼毫水晶羊毫，中間是一方玄冰墨盒，內裡是烏黑卻帶著銀色光點的奧秘墨汁，畫桌的左上角放著一遝雪宣紙。

洞中很溫馨，隻能聞聲有畫筆與宣紙的摩擦聲。

畫像在方卓眼中垂垂放大，最後放大成一道道活動的線條，如同奔騰的江河，內裡流淌著如墨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