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設局[第4頁/共17頁]

兩人各執一詞難以辯白。胡狄大汗原有一張十三公主的畫像，卻感覺兩人都不像，都比那畫像美上不止十倍。突迦從旁道：“這兩人真假難辨，不如讓喀喇崑崙神做個定奪吧。”胡狄大汗依言召上大巫師來。

楊酉林皺眉道：“你小聲些，上陣殺敵的人最忌諱說這個死字。”

東方回聲道：“我手裡拿著皇上的和議聖旨，見詔如見君。既然大汗與皇上職位相稱，我拿著聖旨更不該跪了。”

承鐸被這話激得火起，沉了臉，道：“你且看我管不管得著你！”

胡狄大汗點點頭，嘴裡卻道：“不過是個女人，能作出甚麼怪來。”

現在落在他手裡，承錦不知該如何答覆。

“那……我跟你上疆場去吧？”

那人回說：“在燕州大營中軍，她住的帳子品級比彆人的高。”

東方默了半天，輕聲道：“我生我本身的氣罷了。”承鐸扭頭驚奇地看了他半晌，一仰靠在東方背上，大聲叫茶茶。茶茶擦動手過來，帳簾下探了個頭，承鐸說：“把酒拿過來。”茶茶回身又去了。

承錦未曾見過這些東西，但見這老者麵貌可駭，不知他意欲何為，背心不由得升起一股寒意。她忍不住轉頭去看茶茶，茶茶拋給她一個欣喜的眼神。她認得那碗裡的石頭是胡地的楂達石，從牛羊腹中得來，浸水佐咒能夠呼風喚雨。

東方微微側頭瞧了他一眼，放下酒碗，正色道：“此次皇上既派了我的差，斷冇有讓你賣力的理。這個和我還是要議一議的。我先相機行事，你陳兵在此便是我的後盾，不必事事都強來。剛烈過分易折。你要護著承錦，我也必定和你同心。你要再違逆旨意，我也必定和你共擔這個險。大師好好想一個萬全的體例，纔是正理。”

楊酉林卻視若不見，耐煩跟著她把“同年同月同日死”的結拜詞唸了一遍。唸完，明姬叫了一聲：“大哥。”楊酉林才暴露笑容道：“方纔我說的算數，你說的卻不能算。年老是疆場上出世入死的人，甚麼時候死說不準。若死在你前頭，你還得好好活下去。”

“是甚麼？”

楊酉林頓時傻了，瞪著她神情莫辨。明姬卻拉著他的手臂搖了搖。楊酉林不由得笑笑，眉頭卻又有些苦色，說：“那好吧。”

東方被他這麼一嗆，頓了頓，轉開話來講起了路上遇見那人的事。他把顛末詳細論述了一遍，說：“昨夜看來他是一心要置我於死地，若非楊將軍趕到，我也冇有甚麼勝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