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暗潮[第2頁/共18頁]

一徑出了王府，承鐸騎上馬在大道上奔馳起來。東方也牽了馬，跟著他一起向西，直跑到城郊山野下。遠樹含煙，一片暮色。承鐸跳上馬來，卻站著不說話，也不轉頭，隻要馬兒喘氣。東方勒住馬韁，在他身後立定。承鐸望著那遠山上的夕照，終究開口：“你說明天的毒是不是茶茶下的？”

人間的男女看對了眼，一定就會相互示好。一點點挑釁，看對方不平或者逞強，亦是互不熟諳時的小小摸索。承鐸一眼就看上她了，卻偏要說她欠都雅。茶茶第一次爬上他的床，若心中全然隻要順從，斷不會用心伸手去冰他。他們都心知肚明對方在挑釁，然後欣然接住了這挑釁。

“你本來就很好，千萬彆學那些女孩子傷春悲秋，哀歎光陰。”

明姬打起一點精力來應了，見東方坐下襬出一副要深談的模樣，她站起來就走。東方淡淡道：“他已經回燕州了，你這又是何必！”明姬感覺這話非常尷尬，接過來就道：“我不是那冇臉的人，明曉得彆人不賞光，還趕著往上湊！”

茶茶心想：“當然不會，先把書拿下來，再一拉書架，很輕易就倒了。”不過承鐸如許說，她聽著還是比較舒暢的。

茶茶溫馨地撫摩著那流蘇絲巾，承鐸抱了她，問：“想甚麼呢？”

承鐸遲疑半晌，忍不住問：“那……你感覺她喜好我嗎？”

承鐸被她看得內心發虛，卻麵色不改地嘴硬道：“我哪樣待你了？”

承鑠沉吟：“這……這勝負都未免過激了。不如如許，朕許下六十萬石作為賭資。蕭愛卿勝，則六十萬石歸庫；東方常侍勝，則六十萬石糧食發作軍資。眾卿覺得如何？”

“是。”東方非常直白地說了，“下臣請以國庫之糧，全數發往燕州，以應五王伐胡。”他這話一出，大殿上頓時“嗡”的一聲群情起來。蕭雲山憤然道：“你公然無知而恐懼！自古以來豈有將國庫之糧，全數用於交戰的。這般見地也敢站在朝廷上出言，真不曉得五王究竟看中了你哪一點！”

承鐸內心暗歎，茶茶真是小我才！她雖不會說話，卻能把各色神采應用自如。須知扯謊話輕易，做假神采卻很不輕易。疇前在軍中，連承鐸都差點覺得她公然怯懦怕事，脆弱無知。承鐸盯著茶茶，又問：“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