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心若向陽（四）[第2頁/共4頁]

說不出話，有口難言。以是，他理所當然地寂靜。

“對不起，家晟，對不起。”

“嗯？”

“……”

“……”

“我怕你腫著臉皮，嚇著趙曉琪。”

弟弟真是……他還覺得又出幺蛾子呢！

“嗯？”

“？”

李家晟舉起剛剝好的雞蛋往臉龐邊轉動，表示李家佑敷臉。

感謝你。

藍舒妤放回那張紙，紅唇輕啟：“家佑哥…..”

對不起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仗著幼年無知推你、打你、看你憋屈卻講不出話的蠢樣；比如嫌棄你搶走父母的愛，任由同窗欺辱你；比如當學會庇護你時你早已變得自大而敏感……

不知怎的，李家佑乾巴巴伸謝完，卻不敢直視弟弟清澈的目光。他雙拳貼在身材兩側，像是在與甚麼較量。

“嗬嗬……”

“嘀嗒――嘀嗒。”水滴持續滑落，打碎悶人的沉寂。

“哦哦。”李家佑看清楚字，隨便應兩聲。那顆剛提上去的心，緩緩落回原位。

“……”

李家晟點點頭。

“……”

“嗚，估計和我們一樣吧。”

寫完後，他“叩――叩――叩”三下敲擊，表示李家佑看。

輕微的腳步聲循著剛纔的途徑飄過，廚房的門敞開著，透亮的光中，李家佑抱著紙張悶聲大笑，笑到眼角出淚。

“……”

“家佑哥，我媽說在顏阿姨內心，你是她最優良的兒子，家晟是她最憂心的兒子。”

視野膠著幾秒，緊接著，“叩――叩――叩”比平常孔殷的敲擊桌麵聲響起。李家佑忙從中間抽出紙筆遞給他。

“我媽說，她曾經給顏阿姨告你欺負家晟的狀，但顏阿姨從冇罵過你。她很活力，她常在家裡抱怨顏阿姨偏疼。她覺得，家晟冇有人愛，以是她要多愛家晟點。”

他說：“……”

李家佑瞄見那句話，內心的歡暢勁剛竄上嘴角，就被他接下來的話打下去。

好久的沉默，隻要油炸雞蛋的“呲呲”聲和牛奶冒泡的“咕嚕”聲。

李家佑愣住了。

哥哥，心若朝陽，各處花開。

“冇，冇事。”李家佑倉猝一笑，把胳臂搭在李家晟頸上，“睡飽了？餓嗎？”

“嗬……”

“唉！”李家晟垂著腦袋，作出無聲的感喟口型。他執筆在紙上寫：“哥哥，我煮雞蛋給你消腫。”

紙張的邊沿被李家佑捏的褶皺崛起，他嘴邊漏出傻傻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