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油鹽不進[第1頁/共4頁]

現在的何歡固然仍舊滿身發軟，但她已經退了燒，腦筋也不像先前那般亂鬨哄的。

沈經綸放下書冊，目光順著走廊朝東梢間看去，模糊能夠看到絲竹和奶孃正細心照顧著病童。他收回目光，轉頭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低聲問：“青鬆觀那邊，安排安妥了？”

“誌華，你做事一貫謹慎妥當，為甚麼趕上‘謝’字，頓時就失了分寸？”

萱草流利地答覆：“銀子的事，沈管家早有叮嚀，表蜜斯不消放在心上。”她再次對著何歡施禮，低頭道：“表蜜斯請用膳，奴婢先行辭職。”

早前，當她說出第一聲：我是林曦言，她就已經決定與沈經綸攤牌。不過沈經綸從不信鬼神異事，想要壓服他並不輕易。當初她就是因為這個啟事，纔沒有在第一時候向他坦白。昨晚，她在大庭廣眾之下一而再，再而三宣稱她不是何歡，實是不智之舉。

沈誌華滿臉慚愧。好久，他低聲說：“謝三冒充謝正輝，腰牌倒是真的……如果是謝正輝誌願把腰牌交給他，他究竟是甚麼身份，能夠罔顧律法……”

何歡煩惱悔怨之際，萱草已經站在沈誌華麵前，把何歡的一言一行大小靡遺地描述了一遍，最後總結道：“沈管家，依奴婢看，表蜜斯必然會再找其他藉口上門求見。”

“若不是俄然冒出一個謝三，有些事底子不需求急在一時。”

白芍點頭道：“奴婢一向在屋子裡，萱草走的時候，留了兩個小丫環在屋子內裡守著。”

“表蜜斯包涵，家裡事兒多，奴婢也不曉得沈管家身在那邊，冇法替您傳話。”萱草又一次施禮，“不過沈管家先前交代，若表蜜斯對峙，能夠交一文錢給車伕，請他帶回便可。”

沈誌華不置可否，表示萱草退下。待她走遠了，他走入西梢間，對著沈經綸說：“大爺，表蜜斯的言行固然有些古怪，但她對小少爺彷彿甚為體貼。”

何歡看一眼桌上的四菜一湯，是沈家二等廚孃的技術，固然看起來精美適口，但遵循沈家的常例，這些菜色隻用來接待打秋風的客人。

何歡語塞，忽又心生哀痛。客歲春季，薊州城四周的村落，有很多遭了海盜，很多漁戶佃農冇法交租，沈經綸讓自家的租戶意味性\交一文錢，說是替他們的兒子積福。厥後，她親手用紅線把銅錢串起，就放在兒子的搖籃內……

“這纔是我真正擔憂的事，也是我大費周章，想誘他主動現身的啟事。”沈經綸輕歎一口氣，似自言自語般說：“一晃眼已經十年了，十年前他不過十歲擺佈，會是誰呢？”他蹙眉考慮，半晌又點頭感喟：“算了，即便我曾經見過他，這會兒恐怕也認不出來了。”